<b></b>余秋雨先生曾写下假如你想要一件东西,你就先放它走,如果它能回来那就永远属于你,如果它不回来那就表示不属于你。(题记)
李尧棠和姚静不能算亲近。姚静和温家文结婚也不过一年。她比家同大上好几岁,又因为工作的关系,很被家文母亲挑剔。
家庭聚会,姚静常托词工作忙不能参加。她们俩是同岁,姚静还比她大几个月,见面一直叫她尧棠,显得亲热些,但是也很少有交集。
虽然有这层亲戚关系,却并没有深入的交往。李尧棠觉得,大概是两人性格并不是很合得来,又可能是生活的圈子太不一样,而且李尧棠是爱好清静,是连逛街都不爱逛的女人。
但姚静不是,李尧棠听自家姨妈和婆婆们说起过,姚静最爱购物,尤其喜爱奢侈品,衣柜里单here的包包就十几个……
姨妈们说起这个来来,总是很看不上的样子。她自己也爱奢侈品,但是看不上here的浮华。李尧棠想,姨妈们和婆婆说的话,大概得打点儿折扣吧——很多婆婆,说起儿媳妇的时候都格外起劲。
李尧棠出神的想着,直到听见姚静叫她。李尧棠放下手里的杯子,将身子往病床边靠了靠,轻声问道“你醒了?”
姚静望着李尧棠,脸上没什么表情。
李尧棠也望着她,“我来看看你。”
姚静转开眼睛,对着弟弟姚深说“你先出去一下。”
姚深拿了件外套出去了。姚静却很久都没有开口。
李尧棠也默默的。
顺着眼角,滑下一滴泪,一会儿,又一滴……
李尧棠将床头的纸巾盒拿过来,姚静胡乱的抓过来,双手捂住脸。
“他说……孩子不是他的。”
自端心里一坠。
“……我……绝不能生这个小畜生……”她哭的气断声噎,“我不能……”
“姚静。”李尧棠按住她的肩膀,“别哭……会落下病根的。”
姚静哭的更加厉害。
渐渐的人埋进被子里去。像一只拼命的吐丝的蚕,牢牢的束缚住自己。
李尧棠有些害怕。不知不觉的,出了一身透汗。
“姚静……”李尧棠掀开被子。姚静苍白的脸上,发丝散乱的粘着,像极了缠着海藻的石头。李尧棠心跳停了一拍。
“我要离婚。”她的声音冷冰冰的。
“先养好身体。”
“你告诉他们家,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婚。立刻,马上。一天,一分钟我都不想等。”
李尧棠替她掩好背角,静静的看着她,说“姚静,我是来看你的。”
杨丹转过脸去,倔犟,然而嘴唇止不住颤抖,她说“我没事。你请回吧。”
李尧棠尴尬的站了一会儿。
“我……再来看你吧。”
“不要再来了。我真的不想再看到跟他有关的任何人。”姚静将被子扯上来,掩住自己的面孔。
“保重。”李尧棠立了片刻,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手袋。
姚深守在病房门口。
李尧棠点点头。
姚深送她到电梯口,一直不说话。那眉宇间的一团忧郁,令李尧棠看的揪心。
“照顾好她。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自端打开手袋,拿出记事本,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撕下来给姚深。
“谢谢您。”姚深双手接过,攥在手心儿里,抿了唇。
李尧棠知道,这对姐弟,大概是不会麻烦她的了。
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究竟来做什么呢?她能做什么呢?她什么也做不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姚静哭泣,看着又一个婚姻破碎掉。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电梯门开了,李尧棠走进去。
她注视着姚深。这男孩子,有着倔强而坚定的眼神,和一团浓浓重重的忧郁。
就在这一瞬间,像是有一道利箭,向她射过来。
眼前渐渐的模糊。她想起了某个人。
电梯门不知什么时候关上的。
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向下坠落。
那一团忧郁,实在是太熟悉,太熟悉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却不料,已经深入骨髓。
他也这么望着她,望着他的阿尧。一言不发。
他的阿尧,痴心的以为,这世上什么都会变,唯有他的心不会。什么时候也不会变。
可他还是转身走掉了。
不带她,不带关于她的一切,远远的走掉,走到没有她的地方去了。那么彻底。
到了地下车库的时候,李尧棠找不到自己的车了。停车场不大,可是李尧棠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车子。那辆小小的、白色的车子,平时是那么起眼,这会儿怎么也找不到……
李尧棠慌里慌张的在地下车库里横冲直撞,头发散落下来,出了满头的大汗,有的头发沾在脸上。
李尧棠一脸的茫然和无措。
“我的车,找不到了。”李尧棠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听到李尧棠的哭腔,何遇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但他下一秒便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