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无聊的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不停的晃啊晃,而赤兔则一直盯着她看;玩累了的红药,看向低头正津津有味啃着草吃的两匹骏马,谁知,正专心致志吃草的赤兔,突然停下啃草的动作,它微微抬头,看着红药;红药一怔,下意识就往后退。生怕它亢奋起来,挣脱缰绳,伤害到她。
“大哥,你别生气哈!我不在你跟前碍你眼了哈,我去那边,去那边!”红药讪讪一笑,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她指着与赤兔相反的方向,害怕道。
赤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一动不动。
红药停下了挪动的脚步,她好奇又小心谨慎的看着赤兔的反应,电光火石之间,她从赤兔的眼睛里竟然神奇的发现了笑容。
红药睁大眼睛,目瞪口呆,她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甚至无法用正常的思维来解释。
马儿竟然会笑!马儿竟然会笑!马儿竟然会笑!而且在冲她笑!红药不停的在心中重复着这段话。
从她在端王府第一次见到这匹通体栗色的骏马后,便一直以为,这匹马不仅能看见她,而且对她还有敌意,打从心底不喜欢她,所以,每当看见她时,情绪才会如此亢奋。
红药震惊的发现,或许这匹骏马并不是对她怀有敌意,而是非常喜欢她,所以看见她时,才会表现的如此激动。
这般想着,红药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动着脚步,慢慢的靠近它,在靠近它,而赤兔则一直非常安静。
待她与赤兔还有一步远的距离时,它突然上前来,红药当场吓得大惊失色,脑中一片空白,双脚紧紧的固定在地面,太动不了分毫。
红药死死的闭上眼睛,表情十分痛苦,百转千回间,她的脑海已经闪过无数个想法,都怪她太笨,把自己想得太好,悟错了人家的意,所以才会落到这般被动地步……
啊——被一只马蹄子踢飞的话应该会很痛!万一它要是不踢飞我,而是把我狠狠的踩在脚下的话,我的力气又没有它的大,岂不是必死无疑。
马啊,你还是把我踢飞吧,这样我还有活命的可能……
然而,红药等待落在身体上的疼痛却一直没有到来,赤兔非但没有把她踩在脚下或是踢飞出去,竟然用它那张英俊的马脸轻轻的蹭着红药的俏脸。
红药浑身僵硬,不敢动弹分毫,生怕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惹到赤兔,赤兔蹭了片刻后,便又低头啃起草来了。
红药眨巴了下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赤兔。
从村口进入一直往里走,两米左右宽的小路上到处都是泥泞,偶尔还会有一两块石头堆在路中间。
小路一侧紧靠着岩壁,另一侧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从此处往悬崖那侧看去,整个上空中都萦绕着缥缈的雾气,透过雾气再往前看,皆是一座座悬崖峭壁,峭壁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坚强的树木。
虽有中深山老林的感觉,但这里的环境确实幽静,给人一种日子过得很缓慢的悠闲惬意的隐逸生活感。
你或许会好奇生活在这里的人的性情如何?你或许会好奇他们的生活方式有何不同?你或许会好奇许多许多东西……
然而现在,苏九龄和南宫羽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他们现在有更加重要与紧迫的事情需要去做。
二人走在泥泞不堪的土路上,双脚和衣摆上早已沾染上肮脏的泥污,南宫羽艰难的抬起一只脚,微微气喘道“深山老林里发生瘟疫,不仅不容易传播到外面,也不容易传到皇上那里去,不过这里的知府大人也是一个头脑精明的人,为了以防万一,竟然封锁了消息,给自己省去一大麻烦,就算最后这里的人都死光了,也没人会放在心上的。”
苏九龄只是闷头往前赶路,沉默不语。
两人走了许久,身上出了不少汗,还是没有看见村子的影子,南宫羽气喘吁吁道“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啊~”
苏九龄回头望着来时的泥路,有些喘息道“这条路确实不短,若是人力故意去制造这一局面的话,非常费力又艰巨……”他又仰头看向高高的岩壁,接着道“似乎有点不太可能……”
南宫羽喘息道“那就是说这些都是下大雨造成的了,我看也是,凭人力去弄的话,确实不太可能,这山不仅高,又很险峻,光是什么东西也不带就很难登顶,更别说要携带水上去了,这么长一条路,那得需要搬运多少水上山啊,光是想想就不太可能。这里的居民,生活又不富裕,身上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值得人家大费周章的搞这一出。”
苏九龄并未急着回答,他继续若有所思的赶着路。
二人又走了数百米后,在一片云气缭绕之中,一处村落若隐若现;苏九龄和南宫羽便加快了脚步。
又走近了些,他们于云气缭绕之中看到一个高耸于云的东西,那东西又直又长又细,上面好像还有一个黑点。
两人并未在意,只以为是他们村落的旗子,然而,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一黑点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那又直又长又细的东西则是一根木杆,而那上面的黑点竟是一个一动不动的年轻男子。苏九龄和南宫羽相视一眼,随后便运起轻功,飞向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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