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双颊明显有些发烫,眼看着师傅双眼微微发红略显迷离,一张盛世美颜不断地放大压低,慕白本能而乖巧地闭上双眼。
耳边猛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喊叫声,
“装什么死,还不赶紧起来给我滚,滚去干活!”莫祁不知为何心跳竟有几分不稳,耳根有些发热,眼看着小丫头仓皇失措地自自己怀间爬起,猛然怀中空空,竟有几分怅然若失的空虚感。
莫祁不过片刻思考,这小丫头想来自是饿得极了。
慕白不情不愿地拿起破布继续清理着地上无处不在的一滩滩水迹。忽然一股诱人的香味迎面飘来。
慕白猛然抬起头来,只看到好肥的一只大肥鹅,不过奇了怪了,明明看着师傅也是随意地自衣襟处一摸,便能变幻出一堆不重样的好吃的,怎么自己刚刚辛苦了半会,一个屁也没有摸到。
眼看着慕白这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莫祁要是这都看不出,就白活在了这世上几百年。
“慕白确定屁要比这八宝烧鹅美味吗?既然如此,你师兄最是最爱这八宝烧鹅,为师这便给他送过去。”
慕白本以为师傅不过是随意说说,竟然当真抄起烧鹅便走,师兄师兄,师傅心里只有师兄,轮也该轮到慕白我了。慕白撅着小嘴,暗自计算着最佳出手时机。
莫祁眼看着迈出了门槛又转身退了回来。
“哦,差点忘了,爱徒若是当真迷恋师傅排出来的浊气,一年三百六五天,无论何时何地,不限量供应,怎么样,为师对你够宠爱吧?”莫祁话音刚落,小心地将八宝烧鹅揣入怀中,直奔内室而去。
小样的就凭你还想偷袭,师傅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莫祁正是好一阵得意,只觉得突然脚间一滑,身体一个失衡,便向身后栽去,好一个实打实的仰八叉。
慕白拍了拍手,可惜白瞎了这些灯油。不过师傅向来清贫惯了,想来老鼠在这道观转两回以后,都懒得再来光顾了,没有了这灯油,只管以后摸黑便是。
师傅有难,做徒儿的自然不能不伸以援手,慕白忙着上前,眼看着师傅怀里那暴露出来的烧鹅,一把便扯了出来。抄起烧鹅便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还不忘白了莫祁一眼。
“老头,本姑娘也要你知道,什么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
莫祁眼看着自己的好徒儿,只抢劫了那烧鹅便没了踪影,自己伸出的手臂已然僵麻。
“臭丫头,八宝烧鹅虽好,就不能先拉为师一把么?”莫祁费了很大一番力气,奈何这地上滑不溜秋,随手一摸,自己辛苦去隔壁道观顺了几十年的灯油,就如此被这劣徒糟践了,真是气死老夫了!
大陵岳仙居
“呦,小的拜见诚王,给王爷请安,王爷楼上请!”店小二大老远便看到诚王一身常服,随便带着几个随从,便朝着岳仙居走来,忙着迎上前去。
云诚随意地四下看了看,确定并无不妥,便随着店小二上了楼。
雅间内,刀文珏刚刚泡好一壶茶,只听着脚步声,便知道是谁来了,这人莫不是闻着茶香来的,还真是会掐算时辰。只是原本桌上整齐摆好的两个茶杯,趁着那人还没有进门,忙着收起一个,只斟了一杯。
茶自然是好茶,只是刀文珏今日却少了些品茶的兴致,内心难免有些浮躁,静不下来。随手捻起那滚烫的茶水,眼看着略显干枯起皮的唇刚好蹭到杯沿,便被人一把抢去。
那人倒是真不客气,不请自来也就算了,如今横刀夺茶又算是个什么事。只是刀文珏也懒得与之分辩,只是别过脸去。微微地嘟起嘴唇,满心的幽怨浑然刻在了脸上,深怕别人知道又怕他装作不知道。
“怎么,便是初尘的一杯茶水,本王如今也喝不得了?”云诚暼了眼不识趣的侍卫们,还不赶快给本王滚。
侍卫们慌忙退下,随手将门带紧。
“好初尘,别生气了,初尘有什么气有什么火只管朝本王发泄出来便是,只是万不可憋坏了自己!”好不容易盼来的与之相见,云诚哪里舍得分分秒秒用在吵架赌气之上。而且可怜自己着实不知,眼前这人儿,到底在气些什么。
堂堂的诚王,什么时候如此费力讨好地哄过人,偏偏这人还不领情。云诚只得厚着脸皮贴了上去,趁其不备,将人一把揽入怀中。
“就算是死,初尘也该让本王死个明白不是?初尘可否告诉本王,你竟是在气些什么?”云诚的话貌似并没有起到几分安抚的作用,刀文珏一把将人推至一旁。
“呸呸呸,堂堂诚王,一天天动不动就把死啊死的挂在嘴边,成何体统?”
云诚忍不住勾起嘴角,到底是酸儒书生,关心个人,好好的话都不能好好说。只是这心里竟是说不出的甜出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