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尘这下终于不气了?”云诚牵着人至桌前,随手又取出了一个茶杯,斟上两杯,递至刀文珏身前。
刀文珏只是看了眼那茶,不过是一杯茶水就想着收买人心,诚王莫不要想得太美,况且刚刚不知是谁先喝了自己的茶,这杯茶水最多只当是偿还我的,难不成真想着区区一杯茶水,先前那事便可以一笔勾销了不成?
云诚只看着刀文珏这茶水是接也接了,喝也喝了,只是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好看。难免有些挠头,若是自己知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倒还好,大不了服个软,认个错,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自己当真不知,到底哪里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小祖宗。
“好初尘,本王求你,赏本王一个痛快,本王到底哪里做错了,我改还不成么?”云诚眼看着眼前之人仍是不做理会,只在一旁自顾自饮着。
“初尘可是要了本王的命了!既然初尘不想见到本王,本王这便离开便是,免得在这里碍了你的眼,败了你的兴!”云诚只是做做样子,正准备起身,刀文珏一把将茶杯放下。
“怎么,王爷这是恼羞成怒了,不过两三盏茶功夫的委屈也受不得?”刀文珏随手取出一幅画卷。
还来不及展开,云诚只感觉到额间不住地有细汗滚出。后背隐隐发凉。
“怎么,王爷不打算打开来看看!”刀文珏终于舍得将视线锁定在云诚身上,只看着他心虚地扯着衣袖不住地擦着汗。
“初尘,你听我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云诚忙着上前解释。扯起刀文珏的手,难得竟然没有被一把甩开。
刀文珏缓缓地将手撤出,眼神有意无意地扫了眼那画卷。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云诚心中不知已经将那管家痛骂了多少遍,也算是诚王府的老人了,怎好如此办事不利,况且那被毁的丹青,自己明明处理好了,怎好流落到初尘手中。
“哦?我想的什么样?初尘愚钝,还请王爷为臣指点迷津。”刀文珏只把那画卷向自己身前拉近了几分,摆出一副要打开的模样。
云诚当真是慌了,若是自己告诉初尘,那丹青是被自己一拳毁掉的,他会不会手撕了本王。
“不过就是区区一副丹青而已,王爷不必如此介怀,只是王爷若是不喜欢,只管叫人送还给臣便是,臣可以送给那些高门大户的贵女们,也好免得父亲每日逼婚催个不停!”刀文珏故作一副云淡风轻,毫不在意之态。
“你敢!”云诚猛然上前,用了几分力气,一把扯住了刀文珏的手腕,将人顺势带了起来,逼在墙角处。眼神狠狠地盯着那双摄人心魄的媚眼,明明想着威胁最后却隐隐地透着讨饶。
刀文珏本想着挣扎,却在听到那满是沙哑的声音讨好的声音之后,心终于软了下来。
“王爷惯会欺负臣是不是,明明知道,我一看到你这般,便狠不下心来,一狠不下心来,便只得什么都由着你……”不等刀文珏将话讲完,就知道眼前这人,定是个捡了便宜就卖乖的。
直到怀中之人终于安生下来,云诚这才将人又收紧了几分。
“我的人不要再退回来,算是本王求你,成么?”云诚情深且深情地看着那倔强的人儿,声音之中满是温柔。
“好!”刀文珏自然不是个不识好歹的,只是将军府如今多事之秋,危机四伏,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尚且江南水患贪墨一事,自己不知道明里暗里得罪了多少人,自己怎样倒是无所谓,只怕是无故牵连了他。
云诚见刀文珏终于缓和了几分,便想着趁机解释那丹青之事,只是自己想破头也不知道,初尘是如何知晓这丹青之事。追问了半会,刀文珏才舍得透露。
偏偏说来也凑巧,诚王府的管家那日找的画师不是别人,偏偏与将军府有些干系,只看着来人慌慌张张,鬼鬼祟祟地加急着要一副刀文珏的画像,只怕是有什么险恶用心,翌日一早便偷偷地赶往将军府,只将这事的原尾,悉数告知了刀文珏。
云诚暗自悔恨,还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竟是问题出现在一个区区画师身上,好好的一个你侬我侬,浓情蜜意的私会,竟是如此被耽误个彻底,还真是好不扫兴。
“所以初尘并没有怪本王毁坏了那丹青?”云诚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只是自己不提这茬倒还好,只看着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又背对着自己别过了脸去。忍不住抽了自己几下。瞧瞧自己这张嘴,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爷哪里有错?王爷心中装着那偌大的天地,只是那天地之中,可曾真的有过初尘半点位置?”刀文珏猛然转过身来,眼眶竟有些许泛红。
云诚只觉得心都碎了,疼得要命。
“初尘可是要本王将这心挖出来,给你看看,你才知道,本王是有多在意你,满满的都是你!”云诚不是个善于甜言蜜语的,只是却愿意将一切最好的,都给他,只给他。
“我要你的心干什么?”刀文珏猛然对上云诚的目光,这才意识到自己貌似说错了什么,果然又被这人占了便宜,偏偏还意犹未尽,轻挑地问了一句。
“初尘莫不是想要本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