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终于停了下来,拭掉眼角笑出的泪,“好久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了,感谢姐姐们。”
“笑话?你什么意思?”女人们略显愠怒。
“姐姐们应该都是被拐来的吧。从痛苦不甘到绝望麻木,这其中滋味大家都明白。恶人儿孙绕膝,自家父母却老无所依,实在是嘲讽。你们明明比谁都该更懂她,却自欺欺人地妄图去麻痹她,或者可以说,&nbp;&nbp;麻痹自己。”
“我笑风水轮流转,当年被劝的,现在也成了劝人的。”
那个年龄最大的女人,朝顾辞脸上啐了一口,“你懂什么?正是因为我们也是熬过来的,才知道咋样能少受点罪。不听劝拉倒,反正倒霉的是你们,我倒要看看你们最后走不走得了,认不认命。”
顾辞笑着将脸上的污秽擦掉,指了指门,“辛苦了,慢走不送。”
“什么玩意儿?!”
“打的还是太轻了!”
谩骂声跟着脚步声渐行渐远,顾辞关了门,坐在了少女身边。
“你看起来还好。”少女开口,近乎空洞无光的眼里仍有庆幸。
“嗯,还好。”
她说:“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不再想逃了,我就杀了我自己。我情愿死,也不做这腌臜交易下完美的产物。”
顾辞握上了她的手,&nbp;&nbp;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指尖的温度相互传递,烫的吴蔚几乎落泪。
顾辞安抚地拍拍她的背,&nbp;&nbp;“会逃出去的,一定会的,或早或晚,一定。”
眼前的人,语气温柔而坚定。吴蔚所剩无几的信心好像重新被填满。这个素不相识的姑娘似乎有种魔力,让人忍不住去相信她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