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人倒是与我们有些许关系。殿下,这事是穆小公子做的。”
许成渊一拳打在墙上:“这么些年了,还没改啊。”
榆次虽也万分痛恨这样草菅人命的手段,可他毕竟直面过穆谨止本人,他一眼看见的要比许成渊这棵心怀天下的“储君幼苗”:“殿下,穆小公子虽心狠手辣,但他是个有脑子的。死些人不算什么,来日我们同琮国交起手来,多的是性命要交付进去,这桩事的背后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许成渊低沉道:“民怨。”
“民怨和恐慌,会让朝廷彻底失去民众的支持,这就是穆小公子在为殿下做的事。”
许成渊闭上眼:“这样的人,往后我也不会留在身边。”
榆次微微笑道:“殿下想怎么样都行。”
“继续。”
“最关键的是这半路中杀出来的程咬金。”
“那位虔安公主?”
“对。”
“她知道多少?”许成渊言简意赅。
“不确定。”榆次眉目之间浮动着暗暗的担忧,“但她至少知道,有人要杀少君和安淮峙,并且她两个都想保。”
许成渊负手站起来:“安淮峙是排兵布阵的人才,我没打算杀他。”
“可穆小公子不会让他活着,只有杀了他,琮国的边防才真的算是后继无人。”榆次道。
“你呢?”
榆次一笑:“我?我就更不可能放过他了。”
许成渊静静的,没有答话。
榆次柔声道:“殿下,安淮峙的忠直是可见一斑的,这么些年他守在边关,没有让人捏主一点可趁之机,就算还剩一口气,他都会为了琮国拼命,让他赴死也不容易,只有在赵庆义的死诏下他才会甘心情愿去死,所以我们才如此大费周章地做这个局,让他的王君亲手杀他。”
“这样的人,殿下真的要留吗?”
许成渊道:“留。”
榆次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好,我听殿下的。”
“安淮峙没有抓到,现在在哪里?”
“在刑部侍郎临阁府上躲着。”
“告诉穆谨止,想办法劫走他,你亲自去盯着,有意外立刻告诉我。”
“我明白,那计划也得改。”
许成渊颔首,静默片刻突然又自顾自笑了:“古壑的这个女儿,是琮国的最后一道防线啊。阿次,我想与她斗一斗。”
“许成渊!”榆次蹙起眉,他诚然一直在让步,可不省心的太子殿下却玩心大起。
“阿次哥哥,计划就别改了,是胜是负,我们各凭本事。”
榆次扶额,他觉得头疼,他其实骨子里与许成渊是一类人,若是个无关紧要的局,他甚至也会萌生同样的想法,可这是在琮国,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这样草率的决定实在有些狂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