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刚上车就阖上了眼,靠在座椅上,到了酒店,脸色看上去也不是特别好,半醉半醒的状态。
“要不要给你弄点醒酒汤?”李妍询问。
贺礼摆了摆手,低头看手机。
李妍帮他把窗帘拉上,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房间。
好一会儿没等到回复,贺礼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进了浴室。
拧开花洒,温水淋在身上,水顺着宽厚的肩膀往下淌,他抬手把湿答答的头发撸到后面,闭上眼脑海里是许愿那张素静的小脸。
有一次,他把她摁在浴室的墙上,暖灯下,她脸颊染着红,低着头,咬着嘴唇,紧张的睫毛轻颤。
他附下身吻上她,亲着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嘴,每一下,她身子都是一僵,皮肤慢慢泛红,语调颤意和细微的哭腔叫他名字。
水顺着下巴流到喉结,贺礼手撑着墙,黑眸发沉,裹着浴袍走出了浴室,拿起了手机拨通电话,又点了烟。
许愿接到贺礼的电话是夜里十一点,她从火车下来吃了一碗面倒在床上就眯上眼睛,这一觉,醒来才发现外头雨夹着雪。
许愿抱着被子,看了一眼外面“等我一会儿。”
许愿挂断了电话,裹着大衣出了门,路上打了车,到了以后四处张望,进了酒店。
贺礼裹着浴袍,过来给她开门。
许愿目光扫到他暴露出来的锁骨,宽肩轻轻偏开目光,把包放在桌子上,伸手去拿扯围巾。
“头发湿了。”贺礼一手掐烟,一手摸着她脑袋。
“嗯,外面下雨了,淋到了一点。”
“去洗洗,我给你吹头发。”
许愿抬眼看他,眨着眼睛。
贺礼觉得好笑“这么看我干嘛?”
“怕我呢?心心?”他轻轻朝着她倾身,眸子深了,就要亲她,许愿侧身躲开,进了浴室。
贺礼笑了笑。
许愿拧开花洒,洗了很久。
他拿着一件干净衬衫递过来,很大很长,正好包裹到大腿处,许愿手忙脚乱扣上内衣,拉开浴室的门。
贺礼靠在外面又点上了烟,视线发热看向她,丸子头,微红的小脸,几缕头发落在她脖子上,每一处都惹的他身子燥热。
贺礼垂眸,把烟头扔进了马桶里,拿过吹风机,站在她身后,手指撩着她头发,一点一点吹干。
他很高,许愿净身一米六五的个子,贺礼还比她高了大半个头。
“烫不烫?”他问。
许愿摇头“正好。”
“烫的话跟我说。”
“嗯。”
许愿从镜子里看他抿唇专注的样子。
曾经无数次沉溺在他温柔里,上辈子他们除了那次,一直没红过脸。
他一直很疼她,第一次跟他去娱乐城,对谁一脸淡漠的他却紧紧握着她的手,让她跟紧。
头发吹到半干,贺礼关掉吹风机,放回原地,带着她走出卫生间。
许愿去摆弄他的木吉他,想到贺礼送她的大提琴,一开始没事的时候还去捯饬一下,后来放在宿舍里落了灰。
“要不要看电影?”贺礼回头,他大大的衬衫笼着她身子,露出来的腿白皙细长,她脚码,就光着在地上走。
问她的话,她好像没听到,自顾自的手指拨动了一下琴弦。
贺礼拿了双酒店一次性拖鞋走过去蹲下,握着她的脚踝,给她穿上。
“阿礼,下回你拉一次小提琴给我听好不好?”
“下次。”贺礼,“你来我演唱会。”
贺礼找了一部喜剧电影,周星驰那句“他好像一条狗唉”,听着许愿忍不住心头一软。
“小时候听这句台词还笑,现在再听一次,才觉得心酸。”许愿盯着屏幕,微弱的光衬得她眉眼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