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瑾凌下巴微抬,抬手一执,“那么居士是同意了?”
虞山居士对华夫子抬起手,华夫子连忙上前一步,扶起他起身,接走到了尚瑾凌的面前。后者连忙起来,只是坐了太久,腿脚有些麻,这忽起来,不由地踉跄了一步,幸好尚小雾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没有栽倒。
虞山居士道“尚公子你们该回去了,老朽也得前往府衙。”
尚小雾虽对你来我往文绉绉的话,听得耳朵起茧,但也知道重要之事,没敢随意『插』嘴,但听到虞山居士这话,终究是奇怪地问“去呀?”
“居士是去找杨慎行吧?”尚瑾凌说。
虞山居士点了点头。
而尚瑾凌却摇头道“何须您找他,请再等一等,由我带他来见您吧。”
虞山居士看自信的尚瑾凌,终于『露』出探究的目光,“尚公子对杨慎行似乎颇为了解。”
“在京城有过几面之缘。”
“世皆知,西陵公膝下只有孙,并未有孙,不过他有六子一,那么……”
“我改为母姓。”尚瑾凌道。
“果与老朽的一致,两家恩怨,尚公子能够摒弃前嫌,老朽钦佩。”
尚瑾凌笑道“帮他便是帮我自己,宁王的力量不够,新政不能就此停下。说来惭愧,虽说他立身不正,不过受端王辖制如此,以至于云州受新政迫害严重,这其中因果学生难辞其咎。”
“关你什么事啊,凌凌。”尚小雾听不赞同道,“是那杨老头自己做的孽。”
“那老朽便等待尚公子。”
“谢居士,对了,我们带了雍凉修订次,最为完善的新法条例。”
尚瑾凌说,秦悦和张志高取出随身盒子递了上去。
“这是两位新法办的主事连夜默写而出,与原新法有较更改,居士高见,请您建议。”
“好。”
尚瑾凌他们没有留,直接离开了。
华夫子送了一程,回来见虞山居士正跪坐在地上喝茶品茗,而那两个匣子却完好地放在一边,不由地笑道“老师似乎颇为欣赏这位尚家小公子。”
虞山居士没有卖关子,直言“十六稚龄,有如此果决果断,局是非的『性』,不得不令惊叹。老朽弟子上千,难及少年一。”
华夫子给他添水倒茶,脸上一直挂笑。
虞山居士不由疑『惑』,“远山看起来颇为高兴。”
“自高兴,此事有两全其之法,无需老师以命相搏,无需学子热血相送,怎不是好事?昨日这封信,学生送得太对了。”
虞山居士听也『露』出了笑容,眼神中颇为慈爱。
“老师可看好宁王?”
虞山居士摇了摇头,却又点头,“好坏不论,这看的眼光倒是不错。”
话里话外其实称赞的是尚瑾凌,后华夫子看自己的老师继续笑。
“你笑什么。”
“老师,学生年纪也了,又要教书有家要陪伴,的确对您有些疏忽。”华夫子道。
虞山居士皱眉头,“老朽没嫌弃你。”
“学生是嫌弃自己,没有好好侍奉您老家。”
“有书童,有下,哪儿用得你碍我的眼睛。”
华夫子失笑道“您知道我指什么,待这次院试过了,我就同尚公子提一提,看看他愿不愿意做我的小师弟,代众师兄侍奉您老家。”
虞山居士清了清喉咙,慢慢地喝了口茶,“侍奉老朽,你看他的身体比我差,起个身都差点跌倒。”
华夫子看他口是非,不禁宛,“既如此,那便算了。”
虞山居士拿眼睛瞪他,华夫子忍俊不禁。
尚瑾凌前往虞山书院的消息并没有瞒,甚至让雍凉的考生给放出去。
杨慎行听下禀告,一番忖之后便吩咐道“备车,去福升客栈。”
方瑾玉在一旁听,顿『露』出失望,“外祖,真要去啊?”
“虞山居士既见了他,老夫就是不去也得去。”
方瑾玉的话,他并未全相信,若真是如此意气用事的少年,虞山居士也不会见他。
这虞山书院一行,让秦悦和张志高对尚瑾凌更加敬佩,听他与虞山居士你来我往的谈话,只有满感慨,对之前尚瑾凌曾言杨慎行亲自相邀的狂妄之言也深信不疑起来。
反而笑言回去之,杨慎行是否已经等在了客栈。
而这会,竟被他们给说中了。
“尚公子,我等五体投地。”
尚瑾凌笑了笑,抬脚走进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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