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上那道疤痕还在,若不是顾庸护着那野丫头,她岂会找不回公道?
杀了那丫头之后她还要划花那丫头的脸给顾庸看,好叫他知道,她昌平虽是一介女流之辈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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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征文那边高中秀才,如今婚事也没什么可耽误的了,便委托了陈妈妈去给阿秀提亲。
阿秀也不是个扭捏的人,再说两个人已经住在一个院子里这么长时间了,如今他要给自己名分,当然不会拒绝。阿秀这儿痛痛快快的答应了,柳氏那儿得了信儿便跟陈妈妈一起为两人准备起了婚事。
按理说杨征文金榜题名,正应该大操大办,可在柳氏提起婚氏隆重些时,却被他拒绝了。
“不用这般浪费,我不过才高中,身上又无几个钱,何必打肿脸冲胖子。婚事从简便可。”
柳氏以为他担忧钱财上的事情,忙说自己可以补上。
杨征文却道“倒不是因为这个,婚事排场再大又能如何,左不过就是让周围的邻居议论一番,过日子的是我和阿秀。我们俩自己知道就好。”阿秀也不知什么时侯来了,听两人说的,也过去道“相公说的对,左右关起门过日子,要那排场作什么。”
见两人都如此柳氏倒是不好再坚持。
“罢了,其实摆再大又能怎么样,咱们初来乍到京城,又能请几个好友?”说到这儿柳氏也一笑,“那就照你们说的吧。”
虽说两人的婚事从简了,可花费却依旧不少,一共摆了三桌,宴请的都是杨征文的同窗和老师。席面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一桌子便得二百两起,用的都是上好的食材,柳氏心中感念表哥同窗和老师对他们的恩情,自然不会舍不得这个。
酒水好自然是免不得畅饮。
连带着柳氏和阿秀也喝了几杯,沈清秋也想凑热闹喝一口两口的,可还没抬起爪子就被柳氏瞪了一眼,便只能灰溜溜的吃她的甜汤。
几番醉饮之后,好些个人都站不起来,陈妈妈和金彩分别的将人扶去后头歇着。
罢了两人也相互搀扶着出来。
金彩捏着自己的脑袋,只觉得脚下的路越走越晃悠,“陈妈妈,是不是今儿个的酒太烈了,我头怎么这么晕?”
陈妈妈这会儿也走不了直步了,勉力睁开眼睛,“怪的很,就是以前的酒,怎么今儿这劲儿这么大。”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她便栽到了地上。
金彩叫她一绊整个人也趴在了她身上,眼皮子动了动,最终也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色正深,外头一行黑衣人正包围了红灯结彩的沈家。
为首的叫陈六,脸上蒙着黑布,估算了时间之后便挥手叫弟兄们都进去。便看着一帮黑衣人手里一人提着一桶甘油,得了陈六的令后就近便泼在了柳家周围的院门上,整整包围了一圈。
“六哥,差不多了,火把一点周围都是火,就是个大活人也掏不出来,何况里头晕死了一圈。”
陈六点头,手往空中一举示意他们点火。
其中一个将把火凑近了去,按道理来说火沾了油应该立马就烧起来,可这火却半天不见星子。
“想放火是吗?”
一道略显稚嫩的女声传来,他往上看。
只见墙头做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娃娃,穿着红色的衣裳,手里还拿着吃着剩一半的糖葫芦。在火把的映衬下,正吃着糖葫芦的红唇竟显出几分妖冶的红。
“我帮你啊?”沈清秋一笑,手猛地往前一挥。
那本来怎么都点不着的火突然就起来了,可起来的不是柳家的院墙,而是面前这黑衣人!
沈清秋又不是个活菩萨,这些人给她家门口倒油又不是来给她炒菜吃的。
他们放火,她杀人,不为过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火苗突然拔地而起,黑衣人不过挣扎片刻就燃成了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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