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瑟如尾指轻颤,却镇定自若地浅浅眯眸,然后不动声色地放下青釉茶盏,在满室沉寂中用淡漠而清晰的语调反问“威胁我?”
裴子羡轻掀眼帘,徐徐扬唇地落下一句“容夫人何出此言?”
尔后,男人慵懒雅致地垂眸,用冷白的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袖口,唇边噙着极淡的弧度,“不过是手里有点人脉,以权势压人罢了。”
如果说,此前唐瑟如仅从传闻中得知此人暴戾恣睢且喜怒无常,那这一次她得另加两个修饰词——
阴郁寡恩!冷血无情!
敢这般对着未来姑姑出言不逊地嚣张挑衅,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
这时,裴子羡暗邃的瞳仁扫过手腕上绿色的钻石表盘,随即娇矜地悠然起身,对唐瑟如轻轻颔首,“时间不早了,裴某先走一步,回去陪慕慕睡觉。”
唐瑟如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敢情在这里跟她耀武扬威呢?!最后几个字大可不必言明。
美妇人缓缓低头,纤长的睫毛盖住眼波中的玩味,淡然的声调却透着三分愠怒,“现在的年轻人,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敢同居……”
男人并非不通世俗,自然明白言下之意。迈腿的动作微顿,漆黑的眸底卷起别有深意的涟漪,幽幽应道“等慕慕身体好些,再携厚礼登门拜见姑姑。”
被一声“姑姑”给砸懵了的唐瑟如“……”
好一招“先兵后礼”!
唐瑟如阖眸喟叹,懒散地扬手。待人走后,佯怒的表情顷刻间消失殆尽,暗藏岁月痕迹的眼尾挂着似怅然似期待的细纹。
她倒是希望自己看走眼了。
这场硝烟弥漫的对峙在短短五分钟内完美谢幕,至少表面上不伤一兵一卒!
而男人从始至终谦恭有礼,从容有度,不失半点涵养!
可就在此时,站在沙发斜后方的工具人忽而听见一句冷声警告“明弦先生,我家主子说了,以后但凡您对慕小姐有一丝不敬,您弟弟明柱就是最好的例子!”
大惊失色的明弦“?!”
他和明柱是双胞胎兄弟,各方面都太过相像,因此甚少有人能清楚地分清他们的身份,而这人……
至于傻弟弟,现在还瘸着腿哼唧呢!
这位裴爷是属睚眦必报的吧!他不过是个听命于人的小喽啰,这都不放过?
明弦满脸惶恐地抹了把脸,他现在换张脸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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