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弟子本以为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撞破确实自己理亏。可也仅止于此,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大错。
岂料这霍师姐竟然要动兵器,还是传说中削铁如泥的神兵,一时难以置信,愕然看着凝冰映着雪光泼面打来,竟忘了躲!
“啪!”
为首那弟子声都没出就被打倒在地,脸上三指宽的红印赫然在目。只见唇边浸出鲜血,也不敢去擦,只连滚带爬的退开去。
“家保,”旁边弟子吓得失声叫道。
“叫什么,你也一样!”
说着挽个剑花,反手就朝出声那弟子拍了过去。
那弟子见状,心下又是恐惧,又是难以置信,但好歹还会躲,凝冰结结实实抽在背上,疼得他“嘶”的唤了一声。
其余弟子见状胆战心惊,哆哆嗦嗦四散跑开,可霍倚秋哪里肯饶,西一指东一剑的,弟子们呼痛声此起彼伏,个个身上带伤。
这动静引来路过弟子,见状也不敢靠近,悄悄围观。心里好奇得紧,不知那些弟子因何惹恼霍师姐,闹出如此声势。
霍倚秋抬眼望这边一扫,众人眼神不禁一抖,正要转身离开,听得霍倚秋喊道,“你,过来。”
众人不知叫谁,回头一看,又闻她道,“师妹,就是你。”
那些个弟子看向当中唯一一个女弟子,心中大定。
那女弟子确实心中一突,不知什么事,正自犹疑。
“快点过来!”
禁不住霍倚秋催促,她只得快步过去。
没到近前,霍倚秋三两步过来,伸手往她腰间一抹,将她身上短鞭抽了去。
便没在管她,对着那些连滚带爬想要逃的弟子扬手就是数鞭抽下。
要打人,剑实在是不趁手。幸好使鞭的弟子经过,霍倚秋直打得那些个弟子嗷嗷叫唤,撕心裂肺。
这鞭子不似棍棒,伤没多重,却是疼得要紧。这几下顿时鬼哭狼嚎,直冲云霄。
旁人听得心中发颤,捂耳而走。霍倚秋却只觉得畅快,这憋了大半个月的心情终于有了出口,手下动作便是一阵猛过一阵,只将这些弟子打得抱头鼠窜。
然则连番然方才这么一耽搁,还是有两个弟子跑了出去。
霍倚秋将怒气尽数发泄在这些跑不了的弟子身上,恨恨道,“哼,看见了吧,你们以为玩得多好呢,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师姐,我们不敢了,你饶了我们吧。”
“是啊,门规说,说不能……”
“不能怎样啊,啊?”
霍倚秋抬手就抽向那人嘴巴,脸上一道红印,顿时泛起了紫。
“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诗姐吗?”
“什么评选,我轮得到你们来指指点点?”
霍倚秋越说越气,手上鞭子唰唰唰,挥舞个不停。
那个女弟子在旁听得似懂非懂,但她清楚再这样打下去,迟早要出人命。“霍师姐……别打了。”
谁料霍倚秋转脸冷哼一声,“蠢货,你自己看看,他们背地里都怎么编排我们的,你还为他们求情?”
那女弟子脸一阵红一阵白,循着她的视线看见地上一沓纸张,像似被大力扯下。旋即会意,拾起一看,又翻过数张,好巧不巧,赫然看见自己名字,神情便由忧转怒,怒瞪着那些个弟子,不再做声了。
霍倚秋看她那样,反倒开心了几分,“看见了吧,你当我是为了自己么。”
“又不是我们做的,干什么打我们。”
“就是啊,有本事去打真正做这事的人啊。”
“就是,武功高就可以欺负人吗?”
“欺负人?”霍倚秋气极反笑,“是啊,武功高就是可以欺负人,怎么样,不服气?”
“那你们倒是还手啊!”
有些个弟子愤怒之下生出勇气来,抓着地上一把雪就朝她撒来。借机爬起。
霍倚秋冷冷一笑,不待他站稳便抽向他腿弯,让那人再扑跌下去。
“还手啊,不是说我欺负人吗,老这么跪我,这就是你的手段?”
说罢又是几道唰唰声,弟子们的闷哼声却是越来越弱。
“住手!”好似银瓶乍破。
霍倚秋好似没听见,加快多抽了几鞭,才在来人面前停了手。
只见弟子们一个个抱头蜷身,缩在雪地上,衣衫尽是豁口,头面道道血痕。
饶是古井无波的柳叶刀也不免怒形于色,“师姐这是何故?”
霍倚秋还了鞭子,搓搓手上蹭到的血迹,“何故?你问问他们。”
弟子忙嘶声道,“柳师兄,不是我们做的。”
“我们冤枉。”
柳叶刀早从慌不择路的弟子那听说了大概,又沿路扫过地上纸张,明白了分毫。忍不住劝道,“这事他们固然有错,可毕竟也只是参与,罪不至此……”
“罪不至此?那至于何处?”
“三鞭,还是五鞭?抑或是静坐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