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勾看着眼前的苟理,见他的衣着不似北蛮。他的眼神微冷“你要杀我?”
“真要说来,倒不是我想杀你,只是不得不出手罢了。”苟理心中无奈,他确实不想对高月勾出手,但此时说出这种话,高月勾又怎能相信?
但苟理不知为何,想要辩解。
高月勾手中长矛已断,他一手抬起便甩向苟理,可苟理却动也为动,原来那长矛虽然刺的是苟理的方向,但却将一冲向苟理的北蛮刺死。
高月勾意不在苟理。
苟理看了一眼面前口吐鲜血的北蛮,说道“你现在走,我可以假装杀不死你。”
“哈哈哈,走?”高月勾仰天大笑。
“老夫行军打仗多年,从来没有在战场之上做过一次临阵脱逃之事。就算你不是北蛮,既然欲取我性命,那我也绝不会走!”高月勾说的正义凌然,没有丝毫畏惧。
苟理见高月勾如此,他目光淡然,这便是大奉将军,虽然在他看来有些狂妄。但正是如此,才让他心生敬佩。
“你若不走,便会死。”
“死又何妨?你看这四周,死的又岂止一人?就算多老夫一个也不多。”高月勾从始至终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对他来说,若没有必有得决心,在朝堂之上,他绝不会阻拦李元长派李道禅北上讨伐北蛮。
做一个隔岸观火之人,岂不正好?
苟理听着耳边得笛声,越发得急促,他知广知南在催促他。自己若再不出手,只怕广知南会亲自动手。
“既然如此,我就不跟将军废话。”苟理这才使用兵器
“想要杀我尽管来,不用这般废话。”高月勾冷哼一声。
苟理问道“这北蛮是要杀我,将军为何要出手杀了他?”
“我是大奉主帅,杀北蛮岂不是职责所在?要何理由?”高月勾回道。
苟理心中一沉,他听到此话,更加无法出手,但身后的笛声越发的紧促,苟理知道,那是广知南在催促他。
若是他再不出手,恐怕广知南便要出手了。苟理心知,若是广知南出手,绝无活下去的可能。苟理也不再多言,他一抬手,说道“将军,冒犯了。”
苟理走到面前倒下的那个北蛮身前,抽出高月勾的断矛。
“我这人自学武以来,就没想过跟人交手。更没想过要什么兵器,今日将军的断矛正好借来一用。”
“长矛已断,算不上兵器。”
“兵者,凶也。只要见血了,自然便是兵器了。”苟理也不知自己从哪里听来的这话。或许是跟随广知南行走江湖之时听人随意说的。
当来到平沙洲,看到了北蛮与大奉的厮杀,便觉得这句话说得极为有理。
而苟理这个从未与人交手过的人,此时便要拿起一把断矛,去杀他生平不该杀的第一人。那么他手上不论拿的什么,都已经算作兵器。而他手上则会沾满鲜血,自己也再无清白一说。
“呵呵呵,此话说的倒是没错。这长矛跟随我多年,却连个名字都没有。今杀敌不知几何,至今仍跟随我,竟没想到断在你的手中。”
“若是有他日,我一定再为您打造一把。”苟理一甩断矛,看向高月勾。
高月勾手上的断矛已经变成了短棍,不过他单手用力,向前一挥。苟理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苟理现在不得不出手。
他虽未回头,却感到远处的广知南已经冲向人群之中。既然苟理找上了高月勾,那么广知南自然去寻元天吉。
趁广知南回来时,苟理一定要动手。
苟理微微退后,而高月勾一勒缰绳,胯下骏马轻扬前蹄,欲踩向苟理。而苟理单手扣住骏马的脖子,在空中飞转,伸腿踢向高月勾,高月勾上身低俯,趴在马背之上,躲过苟理的一击。
手中断矛再一次挥舞而去,苟理虽然是第一次跟人交手,招式之上还有生疏之处,但他武境傍身,又有何惧?
高月勾身经百战之人,自然是比试之中的老手,他又如何看不出?
不过高月勾虽然知道自己未必是苟理的敌手,但他战场多年,纵然遇到何种强敌,也不会畏惧。
“老将军,好功夫。”苟理哈哈一笑。
高月勾沉声说道“小子,你也不差。”
二人倒不像是在生死想拼,但出招却招招击向对方要害。
苟理见高月勾马术了得,如此对敌颇为麻烦,他手拿断矛,就要刺向高月勾身下额战马。高月勾说道“莫要伤我的马。”
高月勾弃马而下。冲向苟理,苟理却丝毫未停,一矛刺进高月勾的肩头。
苟理双目一睁,而高月勾大吼一声,一手握住断矛,一手砸向苟理。
“只是一匹马而已,老将军何故如此慌张?”苟理说道。
“老夫行军多年,最恨杀马之人。”高月勾见自己一招未能如愿,他将肩头的断矛拔出,继续攻向苟理。
苟理且战且退,不愿跟高月勾纠缠。高月勾大喊道“小子,不是要杀我?”
苟理没想到高月勾竟然会如此英勇,他随手拿起一把长剑,迎向高月勾。
高月勾一手双手各拿一根断矛,上下挥舞。苟理也一时近不了身。
而广知南此时已经追上了元天吉。广知南站在元天吉的前方,双眼透过雕花面具,看向他。
而元天吉只是微微一停,便命令身后士卒,大声喊道“不用管他,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