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北方的青耳族入侵大兴,恒景带领大军一举击退青耳族,夺得了无上军功。
恰好那时大兴朝女帝刚刚驾崩,国内形势一片混乱,韩圻年无力对抗手握重兵的恒景,只能咬牙让他当上了大兴朝的至高军事统领。
只是在任他为大都督那一天,同时给他赐婚留侯府的嫡长女苏妙音。
恒景一直借口公务繁忙拖延婚事,直到半年多前,韩圻年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请出了在庙里陪伴青灯古佛的太皇太后亲自催婚,苏妙音这才嫁了进来。
这个留侯府的嫡长女兼大都督夫人,便是时颜如今的身份。
这还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
“夫人!夫人!”喜儿见自家夫人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忍不住急道“夫人,今天又没有人送药过来,您身上还带着伤呢!再这样下去落下病根子怎么办!
那些势利眼的小人迟早会有报应的!”
时颜看了看急得团团转的小丫头,放下了手里的书,淡淡道“你家夫人在这府里是什么地位,你还没习惯吗?”
虽说是大都督夫人,但这苏妙音身份尴尬,地位估计连这府里的杂役都不如。
看着面前一脸无所谓的女子,小丫头依然有些懵。
怎么夫人被打了一顿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嘟了嘟嘴道“平时生活和伙食上怠慢便算了,这药是万万不能疏忽的!夫人身上的疤到现在还没消下去,这要是留痕了,以后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反正也不会有其他人看,而且那些疤在背部,她自己也看不见,眼不见为净了。
时颜倒是没什么所谓,经过这一个多月的休养,她的伤也好了大半了。
只是,她院子外头的侍卫依然风雨无阻地守着,丝毫没有要放她自由的意思。
时颜好几回想出去走走都被拦了下来,这是她最心烦的地方。
她不知道恒景要软禁她到什么时候。
这回苏妙音犯了大忌,偷偷潜入了恒景的书房,恒景跟他身边的人本便对她不信任,这下好了,相当于自投罗网。
时颜猜恒景还留着她,是还不好跟韩圻年撕破脸。
关于朝堂大事,喜儿知道得不多,但根据她知道的那些事情和时颜自己的了解,她大概能猜到恒景跟韩圻年之间的关系。
如果恒景愿意,他多的是法子把她软禁一辈子。
而从这一个多月来,没有一个人踏进这个院子来看,苏妙音似乎连给恒景提供情报的价值也没有。
留侯府也完全没有派人过来,连句问候也没有呢。
时颜垂眸,掩下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寒芒,从自己拿着的书里抽出一封信,递给喜儿道“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你去把这封信送给都督。”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时间已经过了三年,她无法想象外面变成了什么样子。
如今最重要的事是,恢复自由!
喜儿一惊,顿时像接了个什么烫手山芋一般,“夫、夫人,难道你还对姑爷抱有期待吗?
而且,便是奴婢把这封信送过去,姑爷也不一定会看啊!”
“会看的。”时颜微微挑眉,道“你尽管送过去便是,我会让他,亲自过来这里找我。”
这一步棋走得可能有些险,但时颜暂时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法子了。
喜儿觉得自己现在完全无法理解夫人的想法,但夫人这样说了,她只能忐忑不安地去送信了。
看着小丫头不情不愿的样子,时颜只弯了弯嘴角,眼底却隐约掠过几分凉意。
在宫中那七年,她在韩圻年的重重监视下,费尽心思地培养起了自己的势力。
韩圻年若从青蔓嘴里知道了那些人的存在,定然无法容忍他们活在这世间。
她死前拼尽全力把青蔓杀了,就是想尽可能地保住更多的人。
也不知道,如今还有多少人幸存,他们又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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