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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赟一阵心悸,赶紧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
待恨意散去后,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后倾,靠在沙发上,用手掌揉着额头,苦笑着,喃喃道“险些心神大乱。我这是怎么了,害怕被一只兔子比下去吗?呵呵,怎么可能!”
他突然坐起,皱紧眉头,面寒如霜,阴沉如水,自语道“怎么不可能。洪鳞一见了我就怕,跟小兔子相处那么自在。小兔子又那么可爱,软软嫩嫩的,总比我要好相处吧。”
“不、不,小兔子知道我跟洪鳞的关系,铁定不敢僭越,跟我抢人,借他八百个胆子都不敢。但洪鳞呢?”
“啊,他俩以后要一起工作啊。朝夕相处,日久情深,不是没可能啊。”
“呵呵,呵呵。”
“兔兔那么可爱,还是吃掉比较保险啊!”
“呵呵,呵呵。”
李赟开始盘算兔兔的一百种吃法,然后,一一推翻。
他最终还是决定不跟一只兔子计较。
他感慨道“爱情啊,真是折磨人的小东西。”
他又想到,想当年,他的师兄为情所苦的时候,他在旁边事不关己,多嘴乱言,说什么自己绝不会让自己陷入那般难看境地。
然而,他此刻就在那种境地,神逃不过的境地。
他自嘲“逃不过的真香定律啊!唉!”
这时,敲门声响起。
他听到洪鳞来找他下楼吃饭了,赶紧一扫焦躁,换上成熟稳重的样子,端端正正站起,端端正正地开了门,端端正正地,跟平时一样,与洪鳞下了楼,坐在餐桌旁。
他问“白素呢?”
洪鳞道“白素说被自己的噩梦吓着了,不吃了,喝胡萝卜汁就够了。”
李赟“哈”一声,心道“这小兔子搞什么?什么理由啊这是。我是噩梦?”想着跟洪鳞多说几句话,也想听听小兔子的借口,说道“他还挺有趣。做什么噩梦了?”
洪鳞道“他说,他在梦里变成了只兔子,然后被人红烧了。”
李赟忍不住笑了。他真的忍不住笑。
因为这兔子危机意识很强烈啊!
他轻咳一声道“吃饭吧!”
吃饭的过程中,两人没有交流。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完了午饭。
李赟见洪鳞要收拾碗筷,拦阻道“留给兔,不,白素收拾吧,你休息!”
洪鳞道“费不了多少事儿。还是我来吧。他刚到,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
李赟心说“刚见面就这么关心啊。”但不愿表露出自己的不满,点头道“随便吧。我去屋里躺一会儿。”想了想补充道“你也过来。”
洪鳞收拾碗筷的手停顿了一下,继续收拾。
他道“是,李总。”
看着洪鳞走进厨房后,李赟撇撇嘴,一转眼光,瞄上了白素的房间。
他眯了眯眼,起身,走到白素的房门前,说道“兔子,出来!”
白素立刻开门走出,恭敬道“李总。”
李赟上下打量白素,心道“怎么看都是我好。小屁孩有什么好的。哼。”抬手指了指楼上,示意白素跟他上楼。
白素乖乖跟在李赟身后上楼。
李赟走进卧室,大喇喇往床头一靠,双手交叠,压在脑后,心道“我不能跟只兔子说,我吃醋啊。说什么呢?把人叫上来了,不说点儿什么也很怪啊。”
李赟一时没出声。
白素也不敢出声,乖乖等着。他的内心是惶恐的。
过了一会儿,在白素冷汗都从额头上冒出来的时候,李赟终于开口道“我让你来,是来照顾洪鳞的,不是让洪鳞照顾你的。多长点儿眼色,少说话,多做事,要不然,我就把你送回你师父身边去,知道吗?”
白素道“是,李总,我知道了。”
李赟道“洪鳞在厨房洗碗,你去把他替出来。”
白素恭敬告退。
然后,他与洪鳞在楼梯相遇了。
白素眨巴、眨巴眼睛,问道“碗洗完了?”
洪鳞以为白素在房间里,没想到白素会从楼上下来,思索着,点头道“是啊,洗完了。”
白素苦了脸,可怜兮兮道“李总刚吩咐我要去帮你,完蛋,没法完成任务了。”
洪鳞心道“原来是这样。”说道“没事儿,你放心去吧,我去跟李总说。”
白素感激地离去了。他相信,看在洪鳞的面子上,李赟会放过他的。
洪鳞一步步上楼,边走边自我唾弃“我怎么能把其他人想得跟我一样下贱呢!”
他进屋了,见到了李赟。
李赟在床上躺着。
洪鳞走到床边,眼眸一转,露出几分媚态,勾起嘴角道“李总,我来了。”
李赟看着洪鳞转换的面孔,心里苦闷不已,但追究起来,洪鳞会这样表现全是因为他,他也没法戳破洪鳞的面具,只能自己吃下这虚情假意的苦果。
他暗暗苦笑,配合着,伸手拽过洪鳞,在那微凉的手指上轻轻一吻。
洪鳞就势贴在李赟身侧。
李赟放开洪鳞的手,转而抬起洪鳞的下巴,在洪鳞的唇上落下一吻,笑道“洪鳞啊,越来越热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