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颗火油弹冲天而起飞向城外,“轰——”“轰——”“轰——”
在天空中飞过拖着长长黑烟的火油弹终于砸在了地上,燃烧的火油飞溅开来,沾上火油的器物全部燃烧起来,有三架吐蕃人的投石机被砸中,燃起了熊熊大火,吐蕃人准备进攻,大量的火油罐子搬运过来放在附近,这些火油罐子被砸中之后轰然烧起来,有的还发生了爆炸。
“啊——”被火油飞溅到身上的吐蕃兵很快烧起来,发出惨叫声。
“唐军袭击、唐军袭击······”投石机阵地上的吐蕃兵们吓得到处逃窜,有全身着火的人被烧得满地打滚,惨叫连连。
刚刚从营帐内走出来的达扎路恭和吐蕃大臣大将们看见远处天空飞来的火油弹砸在己方投石机阵地上引发了一团团大火,顿时脸色大变。
达扎路恭大怒道:“这是怎么回事?昨夜不是把唐军的投石机都摧毁了吗?这时哪儿来的投石机?”
吐蕃大臣大将们面面相觑,不一会儿个工夫,已经是万户长的扎麻慌慌张张跑过来行礼道:“元帅,唐军太狡猾了,昨夜他们的投石被砸烂烧毁了,可今早他们又运来了这么多数量的投石机,还不等我们开始攻城就率先向我们发射火油弹,我们的投石机现在已经被砸坏烧毁了一半了!”
达扎路恭大怒道:“你怎么这么愚蠢,还不快下令让儿郎们把剩下投石机后撤,退出唐军投石机的射程?”
扎麻苦笑道:“元帅,拆卸投石机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完成的,只怕等我们拆下投石机,操作投石机的兵士们早就被唐军发射的火油弹砸死烧死了,这些儿郎们能够积攒这么多发射投石机的经验不容易,如果这些人都死了,再重新让其他兵士们操作,准头会更差!再说了,唐军的投石机在高处,我们在低处,他们的射程要比我们的远,如果我们后撤就打不到他们了!”
“混蛋、混蛋,为何我们总是处处受制于唐军?要知道我们才是攻城方啊!”达扎路恭气得暴跳如雷。
旁边一个吐蕃大臣劝慰道:“元帅息怒,唐军被困在城内,石弹和木料是有限的,而我们则可以源源不断地造出投石机和火油弹,只要耗光他们的石弹和火油,他们的投石机就成了废物!另外,从这几天的情况来看,唐军的弓箭也不多了,只要再坚持两天,等到唐军的守城物资耗尽,就是我们攻破西平城之时!”
达扎路恭咬了咬牙,说道:“好,那就跟他们耗!传我的命令,今日的攻城也如同昨日一样,增加各攻城梯队的兵力、并且缩短各梯队替换的间隙,要源源不断地对城墙进行攻击,让唐军无法休息,既然要拼消耗,那就跟唐军拼到底,看是他们撑得久还是我们撑得久!”
吐蕃大臣和大将们纷纷行礼道:“是,元帅!”
吐蕃大军随后出了营地在城墙前一箭之地外排成军阵,达扎路恭的帅台也随即被推到了军阵之中。
“开始吧!”
随着达扎路恭的一声令下,新的一天的攻城战开始了,无数吐蕃兵士手持盾牌和兵刃向城墙冲过去,一架架攻城云梯被架在城墙上,但很快有几架云梯被推倒在地砸翻了好几群吐蕃军,随后这几架云梯又被吐蕃军兵士们大吼着抬起来架到了城墙上。
箭矢不断地从城墙上射下来,雷石也一颗颗丢下来,滚木从上至下顺着云梯滚下,城下吐蕃兵一个个被射死、砸死、碾死,但其他吐蕃兵依然悍不畏死地爬上云梯,一个接一个。
攻城一个时辰,吐蕃军的攻城梯队换了两拨,达扎路恭一声令下,几千吐蕃兵推着十几架井栏向城墙缓慢靠近,等快要进入弓箭射程范围,大量的吐蕃弓箭手爬上井栏,其他吐蕃兵依旧推着井栏前进。
爬上井栏的吐蕃兵开始向城墙上的唐军兵士们放箭,一些唐军兵士反应不及被射中,有的受伤,有的死去。
赵子良见状立即下令道:“命弓箭手进行压制!”
“是,大帅!”
唐军弓箭手们接到命令立即向对面井栏上的吐蕃弓箭手放箭,双方你来我往互相对射,但井栏比城墙要高一些,占据一定的优势,唐军弓箭手渐渐抵挡不住,中箭者甚多。
赵子良和唐军其他官员将校都皱起了眉头,尔朱某一脸决然地对赵子良抱拳道:“大帅,这样下去不行,让吐蕃人的井栏这么射下去,我军必然伤亡惨重,吐蕃兵很快机会杀到城墙上的,末将请命带五百精骑出城捣毁吐蕃人的井栏!”
赵子良闻言忍不住道:“尔朱某,你说的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是你要明白,这一旦出城城门关闭之后就不可能再打开,也就是说这个办法是有可能捣毁吐蕃军井栏的,但是出去的人必然十死无生!”
尔朱某抱拳正色道:“大帅,末将明白!末将是塞外蛮族之人,从小就生活西域,受尽欺凌和冷眼,自从加入北庭军跟了大帅,大帅从未当我是异族,一直把我和我的族人们当做兄弟、与其他汉人一视同仁,大帅待我如亲生子侄,末将无以为报,如今战局陷入困境,必须要有人舍命才能挽回颓势,请大帅成全我吧!”
赵子良摇头道:“不行,如果我同意,就等于是让你们去送死,此事绝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