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那么露骨,言下之意甚明。在场众丫鬟婆子皆低了头。就连腊梅也畏畏缩缩的。
崔钰儿‘呵’了一声,气急败坏地道“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婆子来教训我了?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打死了事。”
“呵呵,”两声笑声传来,崔钰儿抬头看去,见到严鹤鸣正深深地看着自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旋即,理直气壮地道“表哥,这样的婆子是不是应该打死了事?”
她的表哥虽然深居简出,甚少在人前露面,与自己更难相见。不过,到底怜惜自己一介孤女,曾经嘱托姑母务必照顾好自己。只是,到底断了腿,而姑母却想自己与他想想便气。只是现在却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她便微微仰着头,一袭素衣显得她愈发娇弱了。
严鹤鸣深深地看着她,淡道“原来你还知道我这个表哥在这里。”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崔钰儿的脸一下子白了。他是在责备她吗?责备她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掉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死死地拽着手帕,看起来极是楚楚可怜。
严鹤鸣没有理会她,向瘦长脸小丫鬟点点头,示意她上前,再转头向崔钰儿问道“这是你浆洗房的丫鬟,名叫小丫蛋,你可认得?”
崔钰儿待要不理,却碰上他沉沉的眼眸,不自觉地便答道“这些个小丫鬟,哪里够格到我面前来。”
“你呢?”严鹤鸣看了看腊梅。腊梅赶紧上前答道“我见过她,”顿了一下方小心翼翼地道“之前有一次我经过浆洗房,见到里面的老婆子正抽她嘴巴。”
严鹤鸣笑了,看着崔钰儿道“什么时候浆洗房的老婆子都可以任意打骂小丫鬟了?”
他笑着,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腊梅哆嗦了一下,赶紧低下了头。崔钰儿气急败坏的,却不知说何好,只得一扭帕子,狠狠地道“这些个肮脏货,我要扒了她们的皮。”
“不用了,我代劳就好。”严鹤鸣淡淡道,“你身体不好,还是养着吧。”说罢,看着常直,眼神柔和了些许“希望你不要认为我越俎代庖。”
她是当家,这些事本应由她来处置。可这隐月阁又与众不同。处置得重了,大夫人必然借机闹事;处置得轻了,众人不服。
现在,他接过这烫手山芋,她又有何不乐意的呢?
只是,这崔钰儿既然不认识小丫蛋,且瞧她这脾性,也不像是会跟那小厮打交道的人,恐怕这次的调查又进了死胡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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