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笑,用刀背轻轻地拍了拍陆修屿那张精致的脸,“我真是想不到啊。你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先是为了一个男人,硬生生变成了一个女君子,现在又要为另一个男人,变得这么慈悲心肠。”
为了许慎之,陆伊不惜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模样,现在又因为这个陆修屿,她一而再而三的打乱计划。
她终究不再是那个毫无血肉,满心只有仇恨的人。
“陆伊,我们都爱茶,按理说,应该是同道中人。但你怎么偏偏为了一个同父异母,又关系不怎么亲近的男人要和我翻脸呢?”
没什么事情能瞒过祭司。
既然他是用陆修屿创造出来的,那他对陆修屿的身世就不可能一无所知。
说到这里,陆伊不由得轻笑,“对啊,你也知道我和他同父异母,那你呢?你的浑身细胞和基因都来自陆修屿,而陆修屿又是陆向南的亲生骨肉,那你跟我呢?”
血缘是这世间最难缠的东西。
祭司的神色微顿。
“你身上也有着和我类似的基因,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叫我一声姐姐?”陆伊把碎发别到耳后,神色眉眼和他都有几分的相似。
确切的说,他们三个人,长得都有几分相似。
如果不是仇人,他们可能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亲近的兄妹。
祭司收了刀,拒绝跟陆伊继续沟通,“人你带走,不用在这跟我攀亲带故,下次见到他,我还是会杀了他。”
他放陆修屿走,是因为他心里有别的打算。
等了好久,昏迷的顾简才悠悠醒来,岸边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陆修屿早就被陆伊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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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一举拿下盛辞所有人的计划泡汤了,祭司又变成了他们的阶下囚。
顾简的精力已经恢复大半,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已经好很多,起码能打得动祭司了。
等顾简累了,沈聿琛拉了一把凳子坐在祭司的面前“你这个疯子总是能被反杀的原因,其实就只有一个。”
祭司脸上的伤又很快消失不见,他舔了舔后槽牙冷不丁地看着沈聿琛。
“就是没脑子。”
沈聿琛大腿翘二腿地挑衅他,“你说你,放着那么大的组织不用,总是喜欢一个人单枪匹马地上门送死,干什么都喜欢亲力亲为,结果次次都失手,你说你蠢不蠢?”
祭司冷嘲热讽地呸了一声,“我看蠢的人是你吧?你真以为我不知道组织里现在被你们安排了多少眼线?”
撒旦自从第一次被陆修屿控制之后,里面就参入了很多来历不明的人,一时间剔除不完,祭司当然不敢再用。
所以他这个疯批,才开始一个人次次铤而走险。
事实证明,确实每次都是险。
“哟,看来你也不傻,还知道被我们安排了眼线啊。”
屋子里的人都散去,现在只有沈聿琛和祭司两个人面对而坐,他摸了摸自己扎手的寸头,又是梨涡带着本人一起耍坏。
祭司看出来他的意图不轨,双手被捆着不太舒服,于是就身子松散地靠在椅背上。
“你有什么屁话就直接说,别他妈在这跟我拐弯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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