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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一根输液管,陆修屿就放倒了一片。
他找到喷射乙醚的开关,关上之后又打开了实验室的门,陆伊和林博士全部被他用拆卸下来的电线捆住。
他身上也有伤,裸露的上半身好几处刀伤,鲜红色的血沿着他紧实的上半身流下来,他却浑然不觉疼痛的模样。
“陆修屿,你应该杀了顾简。”
陆伊手脚全被捆绑在一起,整个人被固定在手术台推车的一角,她站不起身子,只能拼命扯手腕上的电线。
陆修屿对于她的疯癫置若罔闻,冷若冰霜的一张脸上没有一丝感情。
还需要等一会儿,那些昏迷的人才能醒,他索性不紧不慢地自己走到手术台前,拿着棉签和酒精自己处理起伤口。
那些划的深的,他甚至自己拿起手术针自己缝合几针。
等他都处理完,又去帮顾简做了细致的伤口处理,与对待自己那般粗暴不同,他对待顾简是小心翼翼,唯恐怕伤着她。
陆伊坐在地上,手腕磨出了血,也没能挣脱开电线,又看到陆修屿那样细致入微地对待顾简,整个人几乎是在怒火中烧。
“陆修屿,你简直是一个疯子,你对待自己的仇人,这么上心,你对得起自己死去的母亲吗?”
手上的动作结束,他拿起干净的棉签擦了擦手,然后拿起一把锋利无比的手术刀走到陆伊面前。
刀尖对准她的喉管。
“我对得起谁,对不起谁,从来都不是外人说了算。”
刀尖刺破她的肌肤,渗出鲜红的血来,陆修屿的语气沁冷,没有一丝温度,“陆伊,我在留你片刻,等阿简醒来,是死是活,全是她说了算。”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又如何。
陆伊从头到尾对待陆修屿的只有算计和阴谋,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兄妹情谊。
她以为,自己当真不知道她这些年做了什么。
一直以来追杀陆修屿的从来都不知识祭司一个人,收买王福贵的,也不是祭司,是打着撒旦组织旗号的陆伊所为。
一边担心他真的太快死掉,一边又不想让他的日子平安顺遂,所以陆伊明里暗里一直找人谋害陆修屿。
要说疯,她才是真正的疯,要说被仇恨蒙住双眼,她才是那个真正被仇恨蒙住双眼的人。
陆伊的眉梢微微拧起,她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陆向南,露出生冷的笑,“你们都欠我的,你们都该死。”
“所以,你觉得我也该死,是吗?”
实验室外传来许慎之的声音,他看起来脸色很差,整个人也没有多少力气,走路的步调都是微微踉跄的。
陆伊的神色诧异,看着他一步步靠近,掌心不由得蜷缩在一起。
“伊伊给的茶,与旁人泡的都不一样”许慎之面色抱恙,露出的笑意有些凄凉,“因为里面有着会让人穿肠烂肚的毒药,是不是?”
他蹲下身子,清澈浅棕的眼睛里藏着难以言说的深情,像是一意孤行全心赴死的痴人,明知道爱人泡的茶里藏着毒,他还是甘之如饴地饮下。
陆伊避开他的眼,面色陌生,半点温情看不到。
“许慎之,你是我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