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澄帅气地转身,留下一个肃杀的背影给安逸道,要不是此时人多口杂,条件不允许,云澄真想送他一个英勇殉国!
阿九笑着收起临平王的人头,带着银甲军一同撤出了主帅营帐。
“滚~都给本帅滚出去!”安逸道暴跳如雷,沉声怒吼的同时将随他来的那些朝廷士兵也给赶了出去,生怕他们看他笑话似的……却忘记了该看笑话都已经看完了。
偌大的主帅营帐,只剩下安逸道独自凌乱,气得砸了一桌子的东西。
云澄出了主帅营帐,随后就在驻扎的大营四处转了转,银甲军军纪严明,不论何时都不需要他过多的操心。
只是……眼下既有朝廷兵马,还有狄戎战俘,鱼龙混杂,说不定藏着掖着什么阴谋,谨慎些总是不为过。
认真检查过没发现什么问题,云澄才放下心,疲累的感觉顿时席卷全身,他好像很久没合眼休息了吧?!三天?还是五天?不记得了……
云澄自嘲了一番,抬手捏了捏眉心,抬眼张望了一下,似乎在确定自己营帐的方向。没走几步,就见到阿九已经拿着医药箱站在一处营帐门口等着了,想必那就是他的营帐了,遂走了过去。
阿九犹豫道“小侯爷,您伤得挺重的,伤口还在脖子上,要不这回还是叫军医来吧?”
云澄满眼的红血丝和眼底的乌青,无不透露着他的疲惫,却依旧淡淡摇头,朝着阿九伸出了手“拿来,你该懂我的规矩!”
阿九听到小侯爷有些沙哑的声音,紧扣着医药箱就是不松手,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既痛心又不舍的眼神。
这十多年来,小侯爷受伤是家常便饭,可小侯爷不管伤重伤轻,从来都是自己疗伤,如受伤的雄狮总喜欢独自舔舐伤口,越是如此越是让人心疼。
云澄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他不是需要同情的弱者,他是威远侯府唯一的继承人。
突然伸出两根手指,朝着阿九双目戳去“不想要这对眼珠子了,是不是?!”
阿九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最终,纤长的手指停在了距离阿九眼眶一毫米的地方。
云澄收拢手指改成挥挥手,示意阿九退下。
“小侯爷……”阿九欲言又止,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自然知道小侯爷的脾气秉性,再僵持下去,小侯爷恐怕该发火了,最后只能无奈递上了医药箱。
云澄接过医药箱,给阿九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掀开帘子直接走了进去。
营帐都是按照云澄的习惯进行陈设,方便他日常生活起居。
云澄轻笑着摇头“呵,这个阿九,总是这么心细如尘!”
随手放下医药箱,打开桌案上的木盒子,里头整齐码放着四四方方的小块,约摸指甲盖大小,从第一排的最左边取了一块丢进嘴里嚼了起来。
这是云澄从小到大的喜好,他不喝茶,却喜欢嚼茶叶,所以老侯爷特地命人为他炒制了茶块,随身带着,方便取食。
云澄脱掉外袍,白色的里衣血迹斑斑,尤其是领口处,已经全部染红。
扯开衣领,露出完美的肩颈线,受伤的地方皮肉外翻着,似一条丑陋的蜈蚣张牙舞爪。
云澄一手翻着医药箱,找到烈酒倒在了白帕子上,糊到了脖颈处,倒抽了一口凉气“嘶~该死!最好别让小爷知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