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疼地有些麻木了,云澄随后就敷了点金疮药就算完事了,心想反正死不了,就这样吧,何必浪费时间和精力!
收拾伤口之际,云澄脑海中一个闪现着那个锦衣男子的身影。
样貌精绝,气度不凡,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出现在临平王府,显然经过了周祥的部署和计划,他的目标又是什么呢?
帐子外头整齐的脚步声拉回了云澄的思绪。
云澄皱了皱眉,扬声道“什么人在外面?”
阿九的声音隔着帐子响起“启禀小侯爷,属下为您准备了沐浴的热水,请问是否方便送进来?”
云澄扯了外袍披在身上,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才能发出声音来“拿进来吧!”
阿九拿着食盒率先走了进来,后来还跟着几人,各自忙碌着。
打开食盒,虽只有一碗大肉面,但是上头还放着很多辣子,在这寒夜里让人看一眼便觉得食欲大增。
云澄接过直接毫无形象地吸溜起来,一碗大肉面连着面汤都吃了个精光。
几人一阵忙碌之后,帐子里多了沐浴的水桶,还有氤氲的热汽。
阿九正准备告退,想起了什么,停下来脚步,着重声音道“属下亲自守在门口,您放心沐浴!”
云澄失笑,调侃道“你一个先锋大将给我当哨兵啊,真是大材小用了!回去休息吧~”
阿九没说话,径直退了出去,没听小侯爷的话回去休息,而且接过哨兵手中的红缨枪,直挺挺地站在帐子门口,一脸严肃。
刚才帮忙抬水的几人也退了出去,一个新兵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拉着其他两人说悄悄话“欸,你们有没有发现,小侯爷从来不跟咱们一起到澡堂洗漱。”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记重重的毛栗子。
年轻士兵疼得直叫唤“你打我干嘛!”
银甲军老将翻了个白眼“小侯爷能跟你这泥狗子一样啊~忘记银甲军的规矩啦,要想活得长,少说话,多杀敌!”
几人一激灵,想起小侯爷冷戾的样子,浑身起鸡皮疙瘩,立马悻悻地跑回自己营帐去了。
这些话尽数落到云澄的耳朵里,对于属下对自己评价,云澄一向不太在意,值当没听到罢了。
云澄褪去全身的衣物,以脖子为分界线,竟然完全呈现出两种不同的肤色。
脖子和脸都是健康的小麦色,是常年带兵打仗的结果,而脖子以下居然白得……说是肤若凝脂也不过分。
只是白皙的肌肤上伤痕累累,千疮百孔,后背、肩膀、手臂、小腿都有伤痕,有的只剩淡淡的疤痕,有的才刚刚结痂……这些年,云澄出生入死,每一道疤痕后都是一幕凶险的过往。
云澄将整个身子没进了浴桶,热水刺激着每一个毛孔,不禁发出一声喟叹,他是真的累了。
他清楚知道这样的日子只是个开头,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想要撑起威远侯府的门楣,就必须更加努力,他没有资格喊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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