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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上每天都有姑娘出阁。
但能将出阁这事搞得风风光光艳压群芳的,却也寥寥无几。
男人们喜欢姑娘,但姑娘们又不可能个个都是金子做的,能值几个钱?
无非因缘际会,恰逢盛事,方才有所可能。
上一个搞出大动静的,那还得是崇祯十五年,寇湄出阁时。
那才真的是冠盖如云,满城轰动!
拉银子的车都堵塞了路口。
最后保国公朱国弼豪掷黄金二万两,抱得美人归。
真真羡煞了无数闺中好女!
本次凝翠阁新推出的花魁徐翠翠出阁,原本这东家也没抱多大希望。
可是到了日色将暮时,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了。
第一位来的豪客,瓜皮帽金线辫,大额头通天纹,一见便是北边来人,直接赏了小厮一百两,让他给自己找个清静的雅间。随后又是五千两出手,直言相告,对这位徐翠翠,他是势在必得!
对这样的豪客,东家简直是喜出望外,连忙亲自出迎,带着一众老妈子去陪坐着,殷勤奉承。
这场合,徐妈妈都不够资格凑上去,只在徐翠翠的房间里,笑开了花,没口子地赞到“我的乖女儿呢!五千两啊!上个月的花魁也才一千两……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你这真是要攀上高枝儿了啊……”
五千两的豪阔出手,直接便将一些凑热闹的客人给挡在了门外。一时有些冷清。
不过这冷清场景只维持了不到一柱香时间,门外便又有人进来了。
却是一个白衣公子,身边簇拥着一群护卫,径直走了进来,直接挑了最中间一个位置坐下。
方陪完那个北边的豪客,正打算回楼上的东家,一见那白衣公子,竟然是身躯一震,揉了揉眼睛。
又愣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收拾步子,轻手轻脚走了上去。身后的老妈子们一个个都识趣的没有跟上去。
这不是他们能去凑个热闹说几句吉祥话的主儿!
“左公子,好久没见您老人家了。”东家点头哈腰地凑上去,轻声说到。
那白衣公子斜觑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一个字没说,挥手叫他退下。
东家小心翼翼地退下,另有白衣公子身旁管事跟上来问他“翠翠姑娘何时出来?”
“马上!马上!”东家急忙说到“我去催催,我立刻去催催!”
阁楼上的徐妈妈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一双手捂住胸口,说话都在哆嗦。
“我的乖女儿呢……不得了不得了啊……左公子都来了!”徐妈妈看着徐翠翠,两腮的白粉都在扑簌簌地颤抖。
“乖女儿,你真的要攀上高枝儿啊!那可是左公子啊……”
徐翠翠低头不语,手里拿着丝绢,使劲捏着。只听见徐妈妈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像是要乐疯了一般。
“那可是左梦庚左公子……哈哈……我的乖女儿……”
楼上的徐妈妈激动得快要晕过去了!
有楼下的左公子压场,以至于随后到来的临淮侯世子竟然都没被她瞧在眼中。
这南京城里的公侯世子,比秦淮河里的王八还多,不稀罕!但是左公子,那可是天下独一份,真真正正地实权将门,有面子有里子,比那几个徒有虚名的‘江南四公子’要高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徐妈妈激动得忘乎所以,却看见自家的东家又从楼上奔了下去,在楼梯那里还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