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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岁月不饶人,我们匆匆白了发。
满天飞雪间,周遭安静了下来,白,这耀眼的白,一切,回到原点。没有哭喊,没有嘶哑,一如我们初遇那天里她眼底的波澜,悄悄,静静,在我的心尖点水而过,漾开来,是一片涟漪。雪与泪相融,我想着,血也是这般白好了,用空白填补空白,她,来填补他。
今秋的雨淅淅沥沥的,于戏园出来后,他总喜欢在东面青石板巷散步,愁怨于此而结,亦于此消散。已是亥时了,船夫还在摇橹,醉春楼里依旧推杯换盏,水面的烛火也斑驳了,这熙熙人世终是令人疲累不堪。
“这雨,怎的下到人心间来?”
远远地脚步声传来,也是一个极清秀的男子“师弟,一个人咕哝什么呢?你看你,都站这里多久了,怎的打着伞还能把自己淋湿了?都怪这连阴雨,戏园这两天生意都少了许多。快先跟我回去。”
“知道了师哥,我在这赏月呢,总不能叫这天儿毁了这美景”
柳青无奈地笑笑“这哪儿来的月亮,怕她只钟意你,只给你一人看。”
眼前一身素衣长衫的男子又道“那可不是,只钟意我。”
“好好好,时辰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柳青说完便急匆匆地跑进了戏园。
柳君诺依旧自顾自地撑着把伞,也不知那伞是用来应景的还是挡雨的,只因他钟爱。钟爱着同只钟意他的月亮行于秦淮河畔。
烟花柳巷之地,总是夜间荒唐,日间没落。太阳依旧升,人依旧奔波。
“你笑我烟花女是下品,我笑那读书人有的也是骨头轻……”咿咿呀呀的腔子一大早就亮了。戏园里早早起来的柳家班子,小的不过五六岁大,也有柳青这般意气风发的,头发斑白的亦有,因着一个戏班子,也是一大家子。
“阿诺,阿青,大家快来吃早饭了”
“知道了娘,这就来。”柳青赶忙应到。
“牡丹亭上三生路,苦尽甘来难回首……”这哀怨之声,在那人唱来也如清凌凌的泉水一般,击打在石子上,叩击心房,钻心的疼了。失了悲苦,更多地是宁静又欢心的满足。
“大清早地就唱这般愁苦的戏词,毁了一日的好心情”柳青悄悄踱步至那水袖身后调侃道。
“这词愁还是喜,全凭那看戏人的心。心忧词亦忧,怨不得词,要怨便去怨那人心。看戏之人,图的亦是一个身深体味罢了。”柔柔的声响起,使人暖了不少。
“走,吃饭了”柳君诺说完便径自向着里屋走去。
“你这小子,整日一副清冷自持模样,跟那九天神女似的,这俊美皮相里是装了什么傲骨头,干脆去饮那杨枝甘露去,吃什么早饭?”他说完便捧腹大笑起来,柳君诺淡淡地撇了一眼,背手而去了。
“喂,师弟,你等等我啊,仙女,听到了吗……”
一班子人聚在一起,屋子里立马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