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正位的中年男子是戏班子的老板,人称柳三爷。
“君诺,你和柳青的戏练得如何?这两年昆曲多有落寞了,自京戏兴起更是一日不如一日,这柳烟阁经营多年,到了我手里却沦落为此般境地。也就指望着你和你师哥了。”
“下月是你们初次登台,一定多加练习。”
这柳三爷也是戏子出身,唱的是武生,说这般柔和的话也中气十足,但终究上了年纪,人也沧桑了许多。
“爹,知道了,您就别操心了,这不是还有我这仙女下凡的师弟嘛,有他在,还怕咋柳烟阁红火不起来?你说是吧,好师弟!”
柳君诺放下手中的筷子,依旧是那冷冷柔柔的声,像黄莺儿似的。
“师傅,您放心,柳烟阁一定不会倒的,昆曲也定会传下去,您亲自教导的我和师哥,这次登台,定不让您失望。”
“唉,师傅也老了,过两年这戏班子就交给你和你师哥了。”
“吃饭的时候就甭想其他的,和孩子们说这些个做什么?”说话的是柳青的母亲,依旧可从举止间看出当年的风姿绰约。
“君诺,多吃点,看你瘦的”
“好,师母。”柳君诺喜欢师母这样叫他,柔柔地笑了起来。
“娘,你这是给咱家的仙女灌了什么汤,十年难得一见呐,他竟然笑了。您教教我呗!”
柳青是个唱小生的,下了台就立马换成丑角儿了,终究戏还是戏。
叶莲笑着拍了柳青的肩“你这哪来的小生样儿,要不是你师弟唱了花旦,这小生可不就是活脱脱一个君诺吗?哪儿轮的到的你这个泼皮!”虽是调笑,可眼角眉梢透出的都是母亲对孩子的宠溺。
柳君诺始终笑看着她们母子拌嘴,好像这般温情也曾属于自己。
从叶落起,这雨便下个不停,好似也昭示着这年月一般,每况日下了。
那秦淮河,不知历经了几朝几代,见证了多少兴亡更替,是否也变得麻木不仁?因着她总是那般宁静,泪落的人儿,欢心的人儿……都不曾令她惊起一丝波澜。
民国十四年的秋天,秦淮河心,一片涟漪漾开来,静静地,送来了那片忧,那抹愁,那心头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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