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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在长奉宫里待了足足一个时辰,王庆在外头赶了几批因着一点小事就从承先殿来请兴安帝回去的内侍。
心里骂着这群小兔崽子伺候陛下也有些时日了,竟还一个比一个没有眼色。
在兴安帝的心里谁能有慧明长公主来得紧要呢。
直到兵部有急事,兵部尚书叫了几波人来请,看着来人急切,王庆想着兵部无小时事,才过去敲着正殿的门提醒着“陛下已有一个时辰了。”
崔慕正同崔姝玥说着小时候,说着崔殊玥幼时有多顽皮,常溜出宫殿不见踪影,不是跑到宫道上就是在花园里玩,让照顾的女使一通好找。偶尔这一群人还哭着来承先阁里同他告罪说是寻不着公主了,看着样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几急切。
崔姝玥笑着可她总觉得自己难以回想起这些欢乐时光,现在的她一静下来,满脑子都是那一杯鸩酒,都是刀剑,是大明殿前的血流憔悴。
可她还是笑着,企图演着寻常与开怀让兴安帝安下心来。
摆驾离开之前,崔慕还同女儿说着“这回的手伤得好好养着,可得下不为例。”他并非责怪着女儿昨日冲动伤人,只是害怕着崔姝玥会以身为谋。
崔姝玥点着头那般肯定。
等陛下走后正殿里坐着的人立马收了笑意,她不可能停手,不可能全然变回十五岁的崔姝玥。她赌不起也不在相信命运会在这一世站在自己这边。
既然已经知道赵际之有反叛的心。那就得从此刻开始,防患于未然。
崔姝玥喊来了菡儿让人在自己宫里的所有内侍里,找出合适的人来。
崔姝玥她得快些布局找到赵府的破绽。
菡儿挑了两个内侍可以一个侍从。把人带到崔姝玥面前等着长公主吩咐。
崔姝玥看着下面跪着的三人。让,菡儿把正殿里内其他女使都屏退了。
主殿便只余五个人,崔殊玥才对选来的三个人开口道“我这有些事需要你们去完成的。”
三人一听立即异口同声道“但凭公主吩咐。”
对菡儿找来的人,崔殊玥还是放心的,便说着心中谋划“你们拿我的令皆可出宫去,我要你们围着赵府把赵氏查的一干二净,也替我盯着临平城里的其他士族,一旦发现异样,立即将消息传入宫来。”
跪着的人虽不知公主此意为何可还是喊着“奴才明白。”
崔姝玥朝菡儿点头是一人把这三人带下去。
她回想着从自己嫁入赵府到赵际之起兵反叛的全部时间。想到还有一个人在其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殿前都指挥使,顾明夷。
这个人受尽天家恩惠,看着最为忠心,可一被赵际之利诱就成了别人的刀。
把临平的禁军放在这样的人手上便是把刀架自己脖颈上了。
崔殊玥闭上眼想着自己下一步的谋略,是先断人手脚还是直接要人性命来的好。
突然大笑着,崔殊玥觉得这一生真是可笑,她被护了一辈子,却又一日里见着所有的血。她从前性子软弱从未要过别人性命,可此刻却处处谋算。
这两世比着还真不知哪一世才算真的好。
“公主,粟满回来了。”菡儿把人带进来。
崔殊玥昨夜就让驾车的内侍出宫去盯着国公府看看赵际之能不能熬过这一宿。
“公主,赵小公爷的伤未伤肺腑,昨夜赵国公请了临平所有医家,半夜就让人回想来是性命无虞的,晨起,礼部尚书和右都御史入了国公府有一会,赵公爷陪着人出来看着样子不像有烦忧。”粟满一口气禀明一切,他真看了一宿,从国公府灯火通明到后来平静下来。
崔殊玥也知道自己昨天的剑就是看着吓人,那力道不足以要人性命,可她知道赵际之这个人从小体弱,还以为放些血这个杂碎就会不成。
“你去歇息吧。”崔姝玥听完摆手让人下去。
菡儿还在一旁伺候着,瞧了公主几日觉得自从那日梦醒公主与从前截然不同。但菡儿自幼忠心,便是公主说什么她做什么。
崔姝玥也瞧着身边的人。回想着上一世悲惨的结局。
在她嫁入赵国公府不久就搬回公主府中,菡儿在她出嫁的那一夜里竟莫名溺毙在国公府的池塘里。国公夫人只说天黑路滑,可能不小心栽进去。
崔姝玥伤心许久,让人好好安置了菡儿,她那时不曾多想,也不曾用恶意揣度他人。
在查着弟弟死因的同时,才回想着菡儿死亡的不寻常。
崔殊玥便想着这一世她总得护好身旁的人。
崔姝玥招手让菡儿过来,把桌案上去的一枚桂花糕递了过去。
弯着眼睛看着人说着“快些吃吧。”
菡儿便伸手接过来说着谢公主,从前公主的什么好东西便也会分给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