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说道:“涉及某些事情,天洲是根本不会讲道理的,还记得神灾吗?你认为陈景辉对付得了神灾,你认为剑朝和平统一,陈景辉的威望空前强大,得到空前的支持后,神灾不会来?”
“我可以告诉你,天洲对战之气尤为忌惮,他们绝对不会允许一位像云陛下那样的战修再次成为剑朝的王,那对他们有致命的威胁,绝不会作壁上观。”
“若陈景辉没那么优秀,不是众生,那还有可能与他议和,但他既然是众生,他就绝不能统一剑朝,我们和他的战争,不是为了我个人利益的战争,而是为了无数剑朝子民,为了神灾不在剑朝上重演。”
李言脸上的热情褪去了,面色苍白。
常遇春走到他身边,把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罕见地柔和说道:“你是明境,你肯定想得明白这些,只是你被墟宗一直的宣传欺骗了,回去好好想想吧,这次战斗,我会给你更大的权限,交给你一批新军,我不会因为你这些话对你不信任,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等到李言离开,走出明境的感知范围,常遇春身边才有个声音响起:
“我看他想背叛你,已经有了反心。”
常遇春淡淡道:“谁都可能背叛我,但李言不可能,我对他很了解。”
“我记得,你的人不是杀了他的姐姐吗?还是妹妹来着,你对他的忠诚这么有信心?”
常遇春道:“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可能背叛我,因为他不想他的姐姐死的毫无价值,只能说服自己,他的姐姐死去是有意义的。”
“……原来如此,我不太注意他,没观察到他的内心还有这种想法,身为道修还没有你一个战修懂得人心,有些丢脸了。”
常遇春道:“告诉灵境里的人,这次和陈景辉作战,让他们待命,随时准备离开灵境,支援前线。”
“这么快就要拿出底牌了?”声音微微惊讶:“让他们现在暴露在天朝眼里,对你的复仇大业,可不会很有利,会引起天朝忌惮。”
常遇春叹道:“如果战局不利,乃至失败,隐藏他们也没有任何意义,都怪陈景辉,可能害得你们提前暴露,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这么吧。”
“你才是他们的将军,我不会劝阻你。”声音道。
“你说。”常遇春突然问道:“如果这场战争我输了,身死道消,历史会如何评判我?”
“不,没事,当我没问吧。”
常遇春自言自语。
他走出大帐,外面的军队在开拔,在极境战修的感知里,外界的声音像是一曲戏剧抵达高潮前的音乐铺垫,无比扣人心弦,这是把所有人力和物力押注在一件无比混沌而无法准确预测的事物——战争——上,是最狂热的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