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糯很快就见到了之前见过的两个男人,一个又矮又胖,他是真的胖,头也圆身体也圆,胳膊短腿也短,就像个圆滚滚的肉球,眼睛被挤得只剩一条小缝,油光满面,一副猥琐样子。
另一个年轻男人则完全与之相反,身量很高,窄长的双眼,两颊深深凹陷,皮肤透着不正常的苍白,看着阴鸷的像冷血动物。
景糯只是抬眼望了望,就又垂下脑袋。
这两个人她并不认识。
两个人进来也并未搭理景糯,站的远远的四个人交流,景糯只能断断续续的听清一点只字片语,大概猜到那两个人中有一个,也是柳家的少爷。
景糯并不是蠢笨的人,凭借这一点点隐约入耳的对话,知道厉裕琛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已经在来的路上。
还听到他们计划着什么。景糯闭紧双眸屏气仔细听着,想要多听一点内容,怕他们会对厉裕琛下手。
柳杰说着,看了一眼景糯,视线色眯眯地在她微弱起伏的胸脯上停留了一会儿,又滑过纤细的腰肢,说“她醒了吗?要不要再弄晕。”
任瑶瑶扶着肚子,姿态亲昵的靠着宋涧,完全像一个无害的女人“那药厉害着呢,过了剂量人就要傻了。”
她说“没事,她现在也听不清我们在说什么。”
宋涧开口,声音阴冷嘶哑“厉裕琛什么时候到。”
柳双安“快了,他的心肝宝贝在这里受苦受难,他哪儿还能坐的住呢?”
宋涧哼笑了两声。
他当初如日中天的演艺事业,被厉裕琛一句话就打入了深渊,他又爱玩好赌,生活每况日下,还染了些不好的毛病。
如今有能够报复的机会送上门来,他当然要紧紧抓住。
景糯不知道时间又过去了多久,中途宋涧给她打过一次葡萄糖,除此外她一直滴水未进,更遑论吃什么东西。
四个人并不总是待在这里,进进出出,很是忙碌,偶尔短暂的清醒,景糯能听到屋外有人说话,不是他们四个,还有别的人,说的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景糯从没有听过这样的奇怪发音。
景糯昏迷过去,又清醒过来,如此不断反复,屋内没有表,她感觉时间好像过去了几天几夜,但其实连小时都没有到。
景糯身上阵阵发冷,稍微晃动一下脑袋,就是一阵晕眩和刺痛,她意识到自己发热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她想过几个办法,想让他们松开捆着自己的绳索,但是并未奏效,反而被任瑶瑶冷嘲热讽了一顿,劝她老实待着,别做些没意义的事情。
景糯动了动鼻子,感觉自己嗅到一些奇异的,有点熟悉的味道。她的反应越来越迟钝,思考也像断了的弦似的总续不上,就好像这个味道,她该知道的,但是现在却完全没办法从记忆中找出与之匹配的物体。
这是一个令人不安的味道。
房门打开,宋涧走进来,脸上少有的带着点愉悦的表情。
他看着靠坐在木椅上半死不活的景糯,先蹲下用一把锋利的弯刀隔断了她脚上的绳子,又站起来解开绑住她手腕的。
景糯的双手原本是被反剪在背后的,被宋涧扯到身前,又粗暴的一圈一圈捆了起来,然后拽着景糯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大步向外走去。
景糯一个姿势保持的太久,加上又被绑着,浑身僵硬无力,双腿一时间不能自主活动,走起来跌跌撞撞。
外面阳光刺眼,景糯头晕目眩被拖着踉跄的走,在屋里除了开门的时候,一直都只有一个小小的灯泡,看不见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这也是景糯丧失时间感的原因之一。
景糯几乎是被拖着上了长长的楼梯,又跨过一个门槛,被用力掼到墙角,身体撞到坚硬的水泥墙面,她闷哼几声,急促的呼吸了几下。
她缓了一会儿,半睁着眼睛看向屋子里的陈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