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私府吏符还是有用的,李玦顺利进入太平别府。
偌大的宴厅,比半个相王府,还大上一些。
歌舞升平,灯火彻亮,似要烤燃夜空。
唐初,以颜色区分尊贵。
李玦来到时,刚瞧见里头约聚了百余人。
便有好客男子,举杯,邀她入座共饮。
“阁下也是殿下的座上宾?”年轻男子笑着问道。
李玦微笑摇摇头
“办差恰好路过,所以来凑个热闹。”
“原来如此,”男子饮下一杯酒,无趣般起身
“也没那么有意思,厌了,厌了。”
李玦顺势拉住他,神秘一笑
“既然厌了,不如,玩点别的?”
……
别府春亭里,一群半醉半醒的富贵酒鬼,面色扑红。
撸着袖子搓洗纸牌。
“不到五更天儿,不准走!再来!”(凌晨点)
“你下去吧你,该我啦,玉带都输掉了,你还有什么能赌的?”
“哈哈哈!”
“等天亮了,找人再造几副牌来。”
“这比双陆有意思多了!”
叫地主,抢地主。
五六个撸着袖子的大男人,玩的不亦乐乎。
李玦时而旁观,时而上场。
两个时辰的功夫,就赢下了两个金发冠、几条金玉带。
颠颠重量,估计有个十两黄金。
旁观局时,外围忽然有火把的光亮。
十几个差吏匆匆小跑而来。
看模样像是私府过来的。
差吏一看到李玦,就生气地说道
“你不在私府待着!乱跑什么呢!找你一夜了!”
“快回私府去!”
李玦还想再赢点金器呢,不情不愿又莫名其妙地被带走了。
半路上,差吏才说,是殿下召见她。
……
深夜,深院,太平寝房。
太平平躺在床上,李玦进来时,也没侧目一下。
行礼后,李玦忐忑。
别再叫我上你的床了。
“上来。”
“……”
如一具梆硬的尸体,听从地躺到一旁。
太平抬手搭在她身上,额头贴在她肩膀。
李玦梆硬地躺着,壮着胆子微微侧头,瞅了她一眼。
清冷的月光映照下,莫名感觉她的眼神。
没了威严,却写着失落。
而自己躺在这,像是谁的替身。
“不日,天子诏令就将下达,你将赴任商州刺史。”太平的话音,没有任何温度
“灵儿以商州别驾前去,孰尊孰卑,你分得清。”
果然,幸好商州是我选的。
“是,殿下,谢殿下重用。”李玦淡淡道。
“商州有五姓七望后人盘踞,赴任后,都清理干净,给灵儿清扫障碍、打下手。”
“是。”
沉吟片刻,太平继续道
“年底前,本宫要看到结果,你须随召随回。”
“否则……”
“是,殿下。”李玦硬着脖子
“下人,万死不辞,效忠殿下。”
“呵,效忠,”太平轻蔑一笑
“背叛也没关系,不过一死。”
“……”
本想斗胆,问问武灵去哪了。
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她。
越想,越愧疚。
算了,身份低微,不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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