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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的失忆症,谢屹辞虽未表现出什么,心中却是困扰。昨夜范晞造访,将边关军情告诉他,虽然他忘了过去之事,可听着范晞的描绘,脑海里徐徐勾勒出了一幅烽火连天的画面。边关百姓面露悲戚、举家迁移的样子仿佛在他眼前浮现,令他胸腔中的窒闷感渐甚。
饶是失去记忆,谢屹辞心中仍是无比清楚——
他属于战场,他得回去。
只是,还有一事未明。两年前发生的事,或许也是导致他失忆之事,究竟是什么?
温若闭口不谈,范晞支支吾吾,他们的刻意隐瞒,加之今日朝臣们望向他的恐惧目光,让谢屹辞疑惑更甚。
他直觉上判断那绝不会是件小事。
“到啦!”
清悦的声音拉回谢屹辞飘散的思绪,他停下脚步,抬眸瞧见“沁兰殿”三个大字。穿过庭院进殿后,谢屹辞发现殿内并未有宫人的身影,只有两个人候在里头等着他们。
一个是祁芳,另一位是个长相温润的年轻男子。见两人入殿,男子上前几步,恭敬行礼“参见公主、将军。”
“明澈,别多礼了。”温若摆摆手,拉着谢屹辞在软椅上坐下,“快过来给将军瞧瞧。”
“是。”
谢屹辞沉默地打量眼前的男子,并不伸手。温若知他谨慎,便拍拍他的肩介绍道“这位是吴太医,你别看他年轻,他可是太医院院判唯一的徒弟呢!”
温若说得眉飞色舞,满脸夸赞。吴明澈眉眼温和,听了这话忍不住抬眸偷偷看了温若一眼,然后立刻移开目光,不愿让任何人发现自己心中的秘密。可他却不知,这一幕尽数落在谢屹辞眼里。
只一眼,谢屹辞便看明白了——
吴明澈对公主,有情。
谢屹辞没说什么,只是将胳膊放在桌上,让吴明澈诊脉。片刻后,吴明澈神情凝重地问“将军自醒后,身体可有什么不适?可会头疼?”
“偶有疼痛。”
吴明澈点点头,转身从医箱中拿出一个瓷瓶和针包。他将瓷瓶中的东西倒入空杯子中,那液体似水般无色,却有一股芳香的气味,然后他又抽出一根细针。
“将军脉象平稳,脑中亦无积压的血块,却时有疼痛,”吴明澈抿唇,沉声道“下官怀疑,可能是中毒。”
“此药水可辨百毒,若将军体内有毒,血滴于此,便会发黑,反之则呈鲜红色。”
谢屹辞平静地将手递出,而温若在一旁屏息凝神,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杯中。银针刺破指端,鲜血滴入杯中不多时,杯中液体缓缓变色。
——竟呈现湛蓝之色!
谢屹辞皱眉,温若亦是惊愕不解,她神色焦急,连忙开口问“明澈,这是何故?”
夜寒风疾,些许冷风透过窗牖吹进来,让吴明澈不由地脊背生寒。还有一种可能他方才未说,因为他不愿想到最坏的结果,可偏偏事实如此
“回公主,呈现此色,说明”吴明澈眸色微黯,顿了顿才继续道,“说明将军体内可能残留着蛊毒。”
蛊毒!?
温若脑中一阵眩晕。大昭禁蛊已有数十年,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暗中研究蛊毒。又是谁会给谢屹辞下蛊?
虽知希望渺茫,温若仍是不死心地问了句“你可有解蛊之法?”
吴明澈极不愿意看见公主失望的神情,可他却是无能为力,“下官才疏学浅不过请公主放心,下官一定尽力寻得解蛊之法。”
突寻吴明澈过来,本就是秘密之事,故而不能让他久留于此。温若低声致谢后,便让祁芳送吴明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