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出门去了。
坤娘和云铮赶忙吃了饭,来到父亲床前查看,好在母亲和丫头们照顾得好,竟没有生褥疮。
父亲身上倒挺好,只是要想起床,只怕还得十天八天的扎针和服药,这病急不得。
云铮给岳父扎了针,又按摩了背部和腿部,调了药方,对熬药的丫头们嘱咐了好些,二人才算休息一会,只喝了杯茶,便去寻儿子少捷,准备告辞回家了。
志航比少捷大了六岁,现下已经念了两年书了,在表弟面前,俨然就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大哥模样了。
此刻志航正煞有介事地左手里卷了一本书,右手背在身后,踱着方步,在小书房里来回地走,一面拿着戒尺不时地敲一敲少捷坐着的小桌子前。
少捷的个头还有些矮,坐在椅子上脚够不着地,椅子放得有点离桌子稍微远了些,他也使不上力气去挪动,只好往前倾着身子,正握着笔学写字。
在表哥的指挥下,他皱紧眉头,小手满把抓着毛笔,正在纸上使劲一划,不小心就出了纸,划在了桌子上。
只见志航敲敲桌子边,恨铁不成钢地说
“瞧瞧瞧瞧,这才写了一笔,就划到天边去了!啊!你使那么大劲干嘛?
又不是让你挖沟,你瞧瞧你画的这是啥?
唉呀,这手抓得这紧,松开点松开点!
这个指头下去,下去,唉对了,放这里,这个食指放上面,好,就这样子拿,再写一笔!
这回可不能划到桌子上了啊!”
看着两个孩子那有模有样的一个在教,一个在练,倒把云铮两口子给看得着迷了!
二人相视一笑,坤娘悄悄地说“想不到少捷这孩子还挺好学,只是他年纪还小,此刻念书还早了些。”
云铮说道“我儿子嘛,人中龙凤!不怕!
他喜欢就让他学罢!见天给他送到志航的私塾里,能学多少学多少,咱也不逼他早日成才。”
坤娘笑道“是,你儿子,你们老李家就没有笨蛋是吧?
行,就依你,天天还给爹看病的时候你就带着他来,我来不来都行,带上他就够我省心了。”
云铮道“好儿子还怕教嘛!哪天不来我在家教,来了就在私塾教,哪里不是学!”
两口子望向儿子的眼光充满了期待和希望,就似乎在看着一名未来的状元郎一般。
罗玉锦得了云铮坤娘的答允之后连忙回屋修书,想办法托驿站送信。
若是太平地界,一封书信的往来也不过个把月,然而战豪所在的地方乃是军营重地,前线战区,即便是双方一刻不停地修书,打一个来回少说也得半年。
若是书信的地址有变,战豪临时随军开拔到其他地方,常常是一年也难得看到他的书信和消息。真是“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啊!
只是家书的措词可是让玉锦犯了难。
据实说吧,怕战豪因军务约束回不了家,未免心中焦急,可不据实说吧,万一公爹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战豪回来要埋怨于她。
又是写了撕掉,扔了又写,忙活了一夜。
最后只好是将家事交待过一遍后,只约略提了一下父亲的病,又将坤娘两口子每日过府探病的事情详细说了一下,具体病情就等他自己来琢磨吧!
又想了想,世衡的母亲许久未收到世衡的信,十分牵挂。
想来世衡的所在地应该离战豪那不是太远,就希望能够捎个信的话,让世衡给家里写封信或是捎句话报个平安也好,老太太思念儿子眼睛都快哭瞎了,实在是可怜。
玉锦对国家战事并不熟悉了解,以为从军便自然都在一处。
她哪里知道胡世衡和何战豪早已成为敌对的两个阵营,便纵是有时离得近,也是两军对垒的情况,莫说说话了,写个纸条只怕就是通敌,要杀头的,根本不可能会有联系。
此刻在军中的胡世衡和何战豪,能保得自己平安的,除了自己,也就是上天了,一切只能听天由命吧!
第二日,罗玉锦便教刘管家指派人去镇子上寄信。
哪知镇子上的驿站近来竟不接收往战场和军中的信件来往了,只因战火频仍,送信的怕有风险,给多少银子也不愿意送。
这可怎么办呢?家人将信又拿了回来。
玉锦只好去找坤娘拿主意,好在云铮当年因为随祖父给贺县令的妻子看病时结识了贺县令,祖父去世时贺县令还前来吊唁,交情不浅。
于是云铮亲自跑了一趟孝义县城,把前因后果一说,贺县令马上派脚力亲自前往送信。只因战豪如今已是四品,论级别已是上级,有命自然是无不遵从。
玉锦听说信已送出,方才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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