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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恰逢绸布庄开业,所有亲朋好友均在何家院中欢聚之际,两个官兵雄赳赳气昂昂地进门喝道“谁是何战豪?!”
慌得玉锦吓了一跳,战豪却不慌不忙地站到前面来,拱手答道“在下何战豪,不知几位军爷有何贵干?”
想那战豪在军中已是四品官职,如今虽然致仕还家,到底曾是曾有官职在身的,待遇自是与平民不同。
若是寻常百姓,见到官差自然害怕,战豪却是不怕。
那官差见战豪昂首挺立当院,自然是气势矮了三分,乃堆上笑容拱手道“不知将军在此休养,卑职唐突了。此次前来拜访,乃是本县父母孙云山大人久闻将军大名,想要结识将军,还望何将军若有空时,到县衙一叙。”
说着又双手奉上书信一封“此是父母孙大人亲笔书信,请将军一观便知。”
战豪便只手接过书信,便吩咐志航“好生款待二位军爷,我去小书房给大人回封书信,即刻便来,请二位稍候。”
那两位官差喜笑颜开,就答应着和志航少捷一起坐在了主座,族里的几位老人忙帮着招呼坐下,那边玉锦就立刻吩咐厨房开席。
却说战豪来到书房,打开书信读了方知,如今的县令名孙云山,去年十月方才到任,乃是湘军将领四川布政使刘蓉的同乡兼学生,临上任前去辞别老师时,听老师说起过战豪的情况,方知任上所辖的石湾村还有这么一位大人物。
兼那刘蓉不住口的夸赞战豪的军功和人品,使得孙云山不胜敬佩,极想结交。
故此派了两个官差前来送信,希望战豪有空的时候到县衙里叙话,也好认识认识。
战豪自是百无不可。当初在刘蓉手下,颇得刘蓉的照顾,还没有报恩的机会。如今若是结交了他的学生,今后来往起来,也许有机会再见刘蓉也未可知。若得本县父母照顾,自家的生意,甚至于儿子外甥也都能得些好处,所以欣然同意前往。
绸布庄正式开业以后,志航和少捷看着铺子,战豪便在三月初六这一日,穿得齐齐整整,将那上好的绸布料子选了两匹时兴的样式,便提了进县城。
来到县衙,早有衙役进去通报,不多一时,孙云山亲自出来迎接,二人见礼已毕,战豪便随孙云山进入后堂就坐。
寒暄过后,孙云山便提及当年辞去军职一事“下官冒昧请问将军,当年突然辞去军职回乡休养是所为何事啊?”
战豪叹口气说“征战十年不曾还家,家父去世时也不能送终,妻儿老小不能照顾,终是心中有愧啊!故此辞去军职回到家乡,陪伴老母,教养子女,也尽一尽为人子为人父的责任啊!”
“原来如此。下官还以为军中有何为难将军之事呢。”
“孙大人为何如此说?”
“没有没有。只是下官拜别老师的时候,老师曾说,何将军当年英勇非常,睿智过人,若能长留军中,必非池中之物,早晚飞黄腾达,只可惜中途退役,实在是我大清的损失啊!”
“哪里哪里,尊师言重了。当年刘大人着力提携,在下亦感激不尽,若有机会,定当报答。孙大人若有书信敬刘大人,可千万替我问候致意,在下希望刘大人福寿安康,阖家幸福啊!”
二人越谈越投机,孙云山直留了战豪吃了晚饭才放他回家,又再三邀请他若有闲暇一定再来重聚,战豪连连答应着告辞回家了。
却说绸布庄开张以后,铺子里主要是志航和少捷两个主管,志航负责记账理事,少捷负责招呼上门的客人。
战豪只是联络客商,并往来与县城与石湾并周边几个村庄,做一些较大的生意。
三人分工细致,各管一摊,倒也相安无事。
一日,店铺里来了几个陌生人,自称是洛阳的绸布商人,路过县城的时候,听说石湾村新开了一家绸布庄,便来探访探访。
少捷见状,就领进店铺里请他们坐下喝茶,顺便就问起来“敢问几位高姓大名?”
一位领头的模样清癯的自称卢心远,一位略胖些的自称叫潘启华,还有一位年轻些的跟随在后面,自称马广和,介绍完毕,便问起本店的东家是哪一位。
少捷便道“乃是原湘军曾国藩大人治下正四品中军佐领赏穿黄马褂的何战豪何将军,因致仕还家,闲来无事,就将祖上传下的绸布庄重新整治开张了。”
三位一听,立刻肃然起敬,忙起身重新施礼下拜,口称“得罪得罪!不知原来是佐领大人在此地休养,多有冒失不敬,乞请原谅!”
少捷扶起说道“大人因在家休养,从不对外交往,故此乡邻不知,街坊不晓,诸位不知者无罪,无须多礼。”
“我等本是洛阳走安徽一路的客商,常年来往于安徽和江浙一带,那边的丝绸布匹颇为兴旺,往后再有行走的时候,一定同贵宝号合作。”
少捷好生相待这三位,并约下若再有安徽江浙一带的货物往来,也捎带上我家一份,三位连连称诺,满意地告辞走了。
志航听说来了三位客商,本想算完了账便出来招待,不意少捷已经接待完毕,送人家走了。志航觉得少捷没有等他出来就私自决定,于理不周,便心中有些不乐。
少捷哪里知道志航的心思,只管自己卖货招呼客人,完全没发现志航有何异状。
又过了几日,秀姑在家里忙活走不开,定超跑来店中玩耍,与少捷打闹不已,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身上沾染了许多灰土,连着两只小手都成了黑的。
少捷笑得直不起腰,定超起身时扶向柜台,不小心把黑手印印在了柜台上客人看过少捷未收起的布匹上,顿时清晰地使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