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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何志航偷听战豪两口的醉话,无意中得知世衡参加了太平军,于是心怀蔑视,在店铺中辱骂胡定忠,为战豪听见,狠狠地责打了一番。
次日,战豪玉锦带着志航来到胡家,当院下跪认错求恕。
秀姑虽从定忠口中得知内情,心中实为难受,然世人观念如此,中原也不是太平军的占领区,中原百姓对太平军造反内幕也不甚了解,歪曲诽谤情有可原。
况战豪玉锦并未歧视,且已知战豪大怒责打了志航,今日又携家来道歉,也是一腔怨气全都消散了,忙将他一家三口扶起,同坐在堂屋中,细细倾诉。
之前虽然说大家都已心知细妹乃是石达开的亲妹妹,但是秀姑一直未曾亲口告诉,大家也都不好多问。
此刻细妹敞开心扉,将太平军从起义到建国到衰亡的全部过程都讲述给了战豪一家听,尤其细细描述了天国的纲领和百姓安居乐业的情况,还有石达开舍命全三军的内情,战豪一家听得泪水涟涟,方知天国百姓如此幸福,翼王乃是一位可亲可敬的大英雄!
尤其是志航,此刻听到这许多内情,极其惭愧不已,再次跪下求秀姑原谅,秀姑含泪扶起,道不知者不怪。
只是天命如此,怪不得谁。天国的命数不够啊,百姓们向往的大同世界终究还是实现不了,为建立这个大同世界,石达开和众天国将领都付出了血的代价,若是为清廷所恨倒也罢了,若是为百姓所恨,那真是有冤远处诉啊!
大家偷偷在家中向着秀姑为石达开立的牌位祭奠了一番,祝愿他们早登极乐,再不受这人间的磨难了。
战豪一家告辞后,石秀姑对着石达开的牌位再也不能自已,痛哭流涕,悲痛万分。
想到战豪的开明,志航尚且如此误解,其余百姓不知如何在背后诋毁辱骂,真是为大哥鸣不平啊!
石定忠年方六岁,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战豪一家前来谢罪,也知道是他们错了,不该侮辱自已和家人,但是这其中纠葛似是而非,不太理解。
见到母亲对着牌位嚎啕大哭,也觉心中十分难过,使劲拉着母亲的胳膊想扶起她劝她别再哭了,可是似乎拉不动,自已干脆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将起来。
细妹见儿子哭成一团,方才住了口,把儿子抱在怀中,就指着牌位问他“
“你可知这牌位供奉的人是谁?”
“孩儿不知。”
“他乃是一位大英雄,是太平天国的翼王,是你的亲舅舅。”
“舅舅?是母亲的哥哥吗?”
“是的。当年他和天国的天王一起建立了太平天国,曾经立下了丰功伟绩,保护了一方百姓的安康,他死的时候,百姓们成群结队地去悼念他,祭奠他。”
“翼王舅舅他是怎么死的呢?”
“他是被清廷的狗腿们害死的。这些狗腿子们,抓了天国的将士们,还抓了将士们的家眷,翼王舅舅为保这些人的生命安全,主动投了案,被那些清廷的官儿给害死了。”
“我要杀了那些狗官给舅舅报仇!”
“孩子,你可知永活哥哥并非是你的亲生哥哥,他不是娘生的。”
“啊?!那他是谁的孩子?”
“他乃是翼王舅舅的孩子。翼王舅舅的全家都被清廷的狗官给处死了,只有这个刚出世的小儿子让娘给抱走了,留下一条性命。”
“哥让爹给带到山上学武艺去了,娘,我也想学武艺,长大了为翼王舅舅全家报仇,杀尽那些狗官!”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从明天早晨开始,你鸡叫头遍起床,娘教你武功!”
“娘你会武功?”
“那当然。想当年,娘也是一名将军,领兵打仗的真将军!娘教你咱们家祖传的鸳鸯腿!”
“好!明日娘一定要叫我早早起床!”
自此后,每日天不亮娘俩就起床,先练体力,一直跑到八梁坡上,然后站桩扎马步,练基本功,同时练基本拳术和腿法。
石秀姑带着定忠每日练功前必要在野外大声呼喊当年太平军的口号,每日都面向西南大渡河方向叩首盟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定忠心怀复仇大愿,满腔怒火化为力量,一边练功,一边大声呼喊,石秀姑从严教子,稍有懈怠,便以树枝抽之,决不心软饶恕。
倒是胡母见秀姑如此严厉对待小孙子,心疼不已,每天练功回来都要把孙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摸一遍,凡是有伤的,立刻给抹了药,一边给孙子按摩揉腿,一边嘟囔
“唉呀,当年世衡他爹教世衡功夫的时候,也是这样成天挨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好不心疼!如今做娘的教孩子武艺,也是这般狠心,你岂不心疼?”
秀姑笑道“娘,这都是皮外伤,不妨事。”
“皮外伤也得受疼啊!”
“娘,练武就得先学挨打,要是禁不住打,那一出手就让人给打趴下了,是不中用的。”
“你说的固然是这么个理,可是眼见孩子这般嘶哈地疼,你也不来安慰安慰。”
“娘,这不有您呢嘛!这皮外的伤,时间久了,慢慢皮就硬实了,就跟长了一层茧子似的,不怕打了。我和世衡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们的孩子也不能柔弱得像个姑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