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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月,同治帝因花柳病驾崩。
阿鲁特氏的人生彻底悲剧了,同治的死意味着她唯一的靠山倒了。
更糟糕的是同治没有子嗣,她想做皇太后,除非慈禧为同治立嗣,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此她深知生路渺茫,在惊惧和悲伤中常常哀哭不止。
慈禧当然不会给同治立嗣,如果给同治立嗣,再扶上皇位,也就意味着她只能做太皇太后,那就永远地失去了权力,这是慈禧绝对不能容忍的。
为了能继续把持朝政,她将同治的堂弟载湉承继给咸丰为子,这样就保证了她的皇太后之位。
但这样一来,阿鲁特氏却成了新皇帝的皇嫂,既做不了皇太后,又不能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处于极为尴尬的境地。
阿鲁特氏得到父亲的消息后,深知自己没有活路,于是自尽而死,此时离同治去世仅过了天。
这个一度以自己是由大清门入而引以为傲的皇后,最终完败于从神武门而入的慈禧。
慈禧立她的侄子(丈夫的侄子)兼外甥岁的爱新觉罗·载湉为帝,改年号为“光绪”,两宫太后再次垂帘听政。
两宫皇太后的心中产生极大的沟壑,难以愈合了。
不止是由于慈禧的严苛导致了同治的早夭,令万分溺爱同治的慈安痛不欲生,还有一件事令慈禧对慈安也产生了深深的戒备之心。
那就是大太监安德海的死。
年月,长江出现了一只精美的大龙船。
绘有太阳和三足鸟的龙旗高高地在船头飘动,船身上各色旗帜迎风飘扬,远远地就听到龙船上传来的丝竹管弦声。
当船离岸近些时,人们便能看到船头上立着一个身穿龙袍的人。
这艘船沿长江一路行驶,途中船只纷纷让道。
沿岸百姓哪里见过这等气势,咂舌惊叹之余又都迷惑不已当年的乾隆爷下江南也不过如此,莫非又是皇帝亲巡,可皇帝分明还小,一定是朝中重臣吧。
沿途所经州县的官员只知是钦差来临,纷纷竭其所能将当地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准备接待。
然而,当船靠了岸,来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人们却大为疑惑,所谓的钦差大臣竟是一个小太监——慈禧的心腹安德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安德海是奉慈禧之命南下采办龙衣的。采办龙衣的任务已完成,安德海身着龙服,望着这些热烈接迎他的官员,心中不禁得意万分。
自打他在慈禧身边当差,倍得赏识,这回又把这项重任交付于他,长江一行,他是好生威风。
本该早日归京,可他一想,这么大的气势,如此难得,何不乘此机会绕道到山东老家,来个衣锦还乡!
于是龙船便驶往山东。
当船驶至山东泰安,安德海老远便望见一群人跪迎岸边,心中不禁有些激动,“我安德海也有今日。”
一抹得意的笑容浮上了他胖胖的圆脸,当他带着这抹笑意踱步上岸时,扫视着眼前的人群,扬着脸,准备接受他们的拜见。
忽然,一群士兵冲出人群,团团将他同随从围住,随即一条大绳将他绑住,拉到一个官员模样的人面前。
安德海哪曾料到这样局面,顿时恼羞成怒,朝那官员破口大骂“好大狗胆!你可识得我是谁?!竟敢拿我堂堂钦差!”
那官员两眼一瞪“我乃山东巡抚丁葆桢。你就是安德海?你身为内监,竟敢着龙衣、打龙旗,谎称‘钦差大臣‘出来招摇,如此嚣张,怕是死罪难逃了。”
安德海一惊,随即又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冷笑着说“我是奉圣母西太后之命前往江南采办龙衣,何罪之有?你们谁敢动我?”
丁葆桢微微一笑“安德海,我这里有慈安太后、皇帝的圣谕,命我前来捉拿你,我在此恭候多时了,你还有话说吗?”
安德海一听这话,腿脚一软,顿觉两眼发黑,他感到末日的来临。
太监出宫采办龙衣是违背祖制的,但是慈禧太后能够给他撑腰,他当然无所顾虑,一路上这般招摇,却忘了皇帝和慈安太后要拿他,杀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他更忘了慈禧也有由不得自己的时候。
身在北京的慈禧得知安德海被抓甚至已被定了死罪,一时间大惊失色,慈安和同治居然联手将他宠爱的人置于死地,这不是给自己下马威吗?
她准备为小安子开脱罪责,也为自己挽回面子。
却不料众怒难犯,朝野中无人不反对,面对这个局面,她无可奈何地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