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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br>依旧是只改了排版呀,内容不变。
祁良夜收到红尘客栈的消息时,谢瑜已经擦干净手上的血脱离作案现场了。
她自幼生长于世俗尘浪,杀起人来远比朝廷培养出的暗卫残忍,也因此,更懂得如何用江湖的手段解决江湖恩怨。
一时之间,祁良夜监控不到她的行踪,顿时觉得头疼,向来多智近妖的他罕见地问了霍世君一个问题。
“你说,她成日这般跳来跳去,也不怕栽在王岳的手上?”
虽然与谢瑜接触不过半日,但祁良夜能读懂她眼中的某些情绪,比如说——克制的冷静和理智。
霍世君耸耸肩,“殿下,以臣的鄙陋之见,谢大人应是巴不得王岳去找她的麻烦。”
他继续道,“也不知,谢家是怎么培养出来这位家主的。”
祁良夜笑了一声,他的情绪在霍世君面前更加外露,完全没有面对谢瑜时的谨慎,他轻轻捻着茶杯口,说道
“谢家大约两三百年前起家于一位女将军,这位女将军谢云英虽然生为女儿身,但她领导的谢家娘子军踏破了外敌的家国土地,硬生生将前朝领土扩大了两倍。”
“之所以这支娘子军前所未有的强大,便是因为女将军用了一种极为恐怖的训练之法,这种方法专门针对女子,也正是因此,谢氏家主几乎代代都是女性。”
“但是女将军暮年之时,前朝律法与相关文人突然加强对女子的束缚,为了保证谢家女性在家族中的地位,谢云英直接立下祖训,男儿入朝为官,女儿坐镇江湖,双方相守天下,”
“至于在其中如何选出一位谢氏家主,”
“大抵便是手足相杀,文武较量,生死历练了。”
这些世家秘闻统统记录在皇室宗文中,祁良夜年少时对这位女将军虽然敬佩,却觉得皇朝更替,历史更迭,自古以来皆是男儿征战四方,女儿家柔弱不能自理,她怎能偏重女性,以女儿身为长?
但昨日看见谢瑜,他突然觉得,这位女将军的选择或许有几分道理。
上位者思考的是权衡利弊,顾全大局,底层百姓则考虑的是衣食住行,起居安危,乾京二里胡同的惨案只半个时辰就席卷了乾京的犄角旮旯。
“我听说那人的眼珠子都被掏瞎了,前去勘察的捕快都当场吐了几个。”
“哎呦喂,那□□当值的几个小二才可怜呢,硬生生被吹笛子的杀人魔头给害死了。”
流言如漫天飞雪传至乾京各处高门大院,权贵们在王岳和皇室的镇压之下根本不敢动弹半分,遂叫底下的人不得私自谈论此事,但双方的阵营里总有一些拎不清的,比如皇后娘娘。
谢瑜上午作完案后,便带着谢如意和谢阿宝两个女侍卫在乾京四处游荡,只要看到是王岳的暗桩,他们不是打砸劫舍就是起哄闹事。
谢阿宝摘下假喉结,用树叶子在脸上扇了扇。
“主儿,咱们整这么大动静,不会把那王岳逼急眼了吧。”
三个人穿着五彩缤纷的公子袍,蹲在树上,趁着无人喘了一口气。
谢瑜眸中暗光一闪,“就是要闹出动静来,过两日等我们走后,让小六子安排三个与我们身形一样的人,继续闹,得让他知道我一直在京城。”
过两日就要启程去平州,这时候不能让王岳把精力分散到平州的事上去,倒不如做一出声东击西,让他分辨不出她们想干什么。
“我们今日闹了几处了?”
王岳的暗桩真是无处不在,将整个乾京都渗透了,也难怪祁良夜着急让她帮忙。
“这一天,得有四家了。”
谢如意如实数了数。
“行,天色已黑,咱们回府睡觉!”
谢瑜满意地咋了咂嘴,三人闪身落地,一步并五步往前冲。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回来的路上三人看到了銮驾,那皇后娘娘玉手掀起布帘,在与身旁的嬷嬷窃窃私语。
“娘娘可是有要事?”
孙皇后叹了一口气,拿起右腕上的佛串开始盘了起来,
“太子自从三年前主政,回宫的时间就少了,眼下他都快成婚了,都不找本宫说说体己话。若薇多好的一个姑娘,他怎么就瞧不上呢。”
她一双杏眼周围已经生了细纹,说这话时不免有几分为人母的辛酸,刘嬷嬷见她挺直的脊背都弯了下来,瞬间心疼了起来。
“娘娘,如今陛下昏迷,太子一人担起了启朝的担子,平日事务自然繁忙,您若真是忧心,就叫宫人传话便是,太子仁孝,不会弃您于不顾的。”
刘嬷嬷话是这般说,但心里比谁都清楚孙皇后的打算。
她出身于晋成公府,如今皇后的哥哥堪堪做到朝中詹事府詹事的位置,不过正三品的官职,远远不能维持她母家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