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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兴办的流风宴讲究“男女同席。”
堂内摆的是流水席,男人坐在左侧,女人坐在右侧,吃饭时相对而坐,倒是挺符合今日宴会的主旨——拉姻缘。
但谢瑜对这些奢华的陈设,甚至是奢华的人,都不怎么感兴趣。
见过太子府的华丽贵气,再看长公主府的陈设总觉得有些狐假虎威的态势,谢瑜跟着领路的婢女找到谢国公的牌子后便坐了下去。
她这一身异域风情的装扮很快就引起了众人注意。
不远处几个身穿青青粉粉坠饰的小姐正掩嘴偷着乐,对着谢瑜指指点点。
谢瑜浑不在意他人看法,只是找来身边的白狐女侍卫——高个子的谢阿宝。
阿宝弯下腰,听着谢瑜的吩咐。
一个流水席上,座次排位都是有规矩的,那几个小姐坐在流水席的最后面,一看家室并不如何显赫。
“查查那几个人,在那边说我坏话呢。”
谢瑜内力雄厚,耳朵根只轻轻一动便听见了几个粗鄙不堪的词汇。
阿宝明显也听见了,语气不自觉加了厉色,
“这京里的小姐果然教养有方。”
谢瑜噗嗤一笑,今日白皙的面上点了胭脂水粉,乍然一笑像是开放的牡丹,夺目生辉。
她棕色的双眸直直对上那几个小姐,那边的席面顿时静了下来。
谢瑜摆摆手,百无聊赖道“中间那个粉衣服的,等会儿收拾她一个就行。”
谢阿宝领了命令,直起身退后一步同谢如意交谈。
奴婢和侍女们是不允许在正席吃宴的,所以两人很快消失在了厅内。
只有谢瑜不紧不慢地转动着杯子,挑衅地对着那边的几名小姐一笑,眸间的凛然叫几人霎时闭住了嘴,
‘没想到,这么多人都盯上了太子妃的位置。’
几个小小侍郎家的女儿,也敢肖想这位置?
刚才那几个姑娘可没少聊到祁良夜,自己这块儿挡箭牌更是被骂成了蛇蝎毒妇,不过孙清瑶是谁?
白皙的指尖脱下黑色披风,露出里面紫色的长裙,细腰丰臀,好不惹眼。
这一抹艳色叫刚刚踏入正厅的孙清瑶脚步又是一顿。
看到她身前的牌子是谢国公之后,孙清瑶眸子中划过一丝诧异。
‘她就是被太子爷看上的那个?’
心中掀起波澜,孙清瑶开始下意识地打量起那道倩影。
‘如此不矜持’
女人露出白皙的脖颈,紫色收腰的长裙露出腰臀线,这种打扮虽然不算出格,但着实大胆,除却姣好的身材,还有那张美艳的面容。
这么一对比,孙清瑶心底有些不舒服起来,她站在门口好久,也不自觉地盯着那道身影好久。
“清瑶!”
宴席上的一道莺黄色裙子的少女突然扑到孙清瑶面前,因着这一声,大厅内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孙清瑶一下子收回目光,放到了自己的好友身上。
“啊,是清瑶啊。”
“这不是我们的第一才女吗?快来快来”
不少还未及笄的小姐们都是家中嫡母陪着参宴的,此时几个夫人捏着帕子对孙清瑶招了招手。
莺黄色裙子的少女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女,姓刘,名若雯。
“若雯,你这么早就来啦?!”
孙清瑶拉住刘若雯的手,惊讶地说道。
刘若雯相貌娇小可爱,圆圆的大眼睛像两只玻璃球一样精致,言行举止也多了些俏皮。
刘若雯晃了晃拉着孙清瑶的手,随即脑袋向紫色身影的方向努努嘴。
“还不是听说那个女人来了,我是想早点过来见识见识那位的花容月貌。”
说完之后,刘若雯不屑地撇撇嘴,
“听说她都二十岁了,还是从塞北那个蛮荒之地来的,一看就特别粗鄙。”
塞北因为地理位置偏北,靠近北边的胡族,与胡族通商往来尤为密切,启朝塞北的民风也更加大胆开放。
塞北女子又因为有谢家娘子军的领导效应,穿衣打扮,性格喜好都愈发大胆,与京城的女子大大不同。
孙清瑶眸光闪了闪,却没有吱声。
拉着她的手,挨着刘若雯坐到了自己的席位。
孙清瑶和刘若雯是京城各大宴会的常客,因此长公主安排下去时也给两人安排在了一起。
此时宴会上的人大多都已抵达。
谢瑜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眸中神色略微一凝。
此男子应当是弱冠之年,身形瘦削挺拔,身着清雅的青色长褂,头上戴着玉冠,眉目秀气玉挺,皮肤白嫩,一举一动间透着温润如玉的公子之风。
因为气质相貌俱佳,谢瑜已经亲眼看到四个姑娘给他递了香囊。
一口饮尽杯中佳酿,女人状似男子一般,左手搁置在席面上,右手潇洒地执着酒杯,视线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男子,脑海中迅速浏览起京中贵女和世家公子的名单。
‘难不成,这是奚家二公子——奚丘?’
奚丘素有“玉美人”一称,浑身肤白如玉,眸转如玉动,面容更是如玉雕刻,应当就是这位小公子了。
前些日子这位小公子在秋闱中考中了头名,确实风光了一阵子。
奚丘观察对面那位女子已经有好些时候,心中不自觉念道
这便是太子爷喜欢的人吗?
谢国公嫡女受太子爷邀请,入住到太子府上,太子爷甚至为她拒绝了晋成公府家的千金。这一事实全城皆知。
奚丘盯着女人不自觉握紧手中酒杯,再次痛饮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