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监牢的锁在谢瑜注视下缓缓打开。
谢瑜按捺住心里的好奇,看着那道高大宽阔的背影走了进去。
惨叫声,she吟声,破骂声,在那扇黑色的铁大门打开之后一起涌入谢瑜脑中,她白净着小脸,怀里还捧着狐裘,看护的侍卫以为她是个小丫鬟,乖巧的不忍让人苛责。
萧逸进去前看了她一眼。
女人淡漠着脸,目光越过他,远远落在了前方那道白衣身影里。
一瞬间,随着大门缓缓关上那些声音宛如静止一般消失不见。
孙清瑶提着紫色的裙摆,在无人处她又恢复了端庄的姿态,微微扬起的下巴证明她是得意洋洋的。
因为这间屋子里什么也没有。
准确的说,在她看来,太子爷什么赏赐都没给过谢瑜。
没有赏赐,不就证明没有恩宠吗?
屋里素净的离谱,只有几件衣服孤零零地摆在衣柜里,镜台上只放着市面上普通的护肤品,其余的就是用来绑头发的那些编绳。
孙清瑶目光又落向书房。
云雀轻轻落步又轻轻抬脚,两个人好像是在做贼一般,推开了书房的门。
刚一进去,孙清瑶就看见了红木桌上摞起的一堆书。
她去翻了翻,发现都是一些自己看不太懂的兵书和策问等,时下流行的画册和诗体通通没有,全是政治上的书。
她撇撇嘴,“装什么啊,哪有正经人家的小姐看这些书的。”
不看女德女戒,却看这些,有什么用啊?
将来的夫家会喜欢么?
她转了个身,紫色的袖子不小心扫落桌上的一本书,她也没有在意,反而一脚踩上了光洁的书页,硕大的脚印就留在了上边。
视线扫过书架,一个卷轴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女人去够那个卷轴,但她个子有些矮,那边云雀翻找着屋内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压根没注意她这边。
孙清瑶用力地踮起脚尖,终于够到那个卷轴,然而没注意的是,卷轴旁边的那个青花瓷器摇摇欲坠,“啪”一声。
云雀听到“啊”的一声,连忙转身跑了过去。
卷轴已经铺开在地面上。
墨迹游走在宣纸面上,轻轻浅浅勾勒出一个女人的模样。
“这这是谢瑜?”
本就打碎了别人的瓷器,孙清瑶面色一白,手撑在地面上去看那幅画,却见下面的印章署名——祁良夜。
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像利剑一般刺瞎了孙清瑶的双眼。
“这竟然是太子爷给谢瑜的自画像!”
云雀一声惊呼,看着那上面神态潇洒肆意的女人,不就是平日游走在府内的谢瑜吗?
女人的一颦一笑皆在画中,若不是观察细致,太子怎么可能画出这一副精巧的画作。
一瞬间,孙清瑶恨不得将那幅画撕碎。
刚欲动身,一片碎瓷器就扎入了她的手心。
她当即痛呼一声,疼得眼眶都红了起来。
“小姐!”
云雀利索地将所有的瓷器碎片用自己的裙子下摆兜起来,又将那卷轴归位,她双手收拾东西极快,几下就拉起孙清瑶,像逃命一般回了西厢房。
房梁上的暗卫见屋内再没受到任何损坏,就又开始监视起两个人。
等了许久,那扇黑大门才重新打开,再出来时,男人一身洁白的衣裳已经面目全非。
若不是他神色还是淡淡,谢瑜差点以为那些血是他的。
鲜红的血渍溅上他冷峻的面容,平添几分妖异。
下一瞬——
“招了。”
萧逸示意她,对她比了个口型。
谢瑜这才恍然大悟,她弯腰将狐裘放在凳子上,黑色的裙摆微微蹭过地面,女人快步向前,立刻为他打了一盆热水。
祁良夜慢条斯理将手上的血渍冲洗干净,他眸光浮动,略微看了她一眼。
男人的手略微覆上她抓住水盆的手,冰凉瞬间被女人的温暖融化。
下意识想要占有,那只手却飞快抽走。
察觉到他的视线,她不敢乱看,将热水倒进盆里后,她就立刻起身退后,双手端在腹部处,倒真像个丫鬟一般懂规矩。
男人浑身都是血腥味,他没看角落里的那人,反而擦过手转身对萧逸说道
“将案子快些结了,不用太细致,留个尾巴给王岳,”
祁良夜将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的口供套出来后,心中就有了大概的谋划。
萧逸领命后,男人眸子瞥了一眼那边安静站立的小丫鬟。
“走。”
谢瑜这才捧起凳子上的狐裘,跟在他身后七拐八拐出了昭狱。
上了马车后,祁良夜从她怀里拿过狐裘扔在了一旁的软榻上。
谢瑜看了那狐裘一眼,没有吱声,躲避开祁良夜滚烫的眼神,她自觉心里没底,干脆坐在一边发起了呆。
见她回避自己,祁良夜挑了挑眉。
那晚的暗示他不信谢瑜不懂,祁良夜一直自诩洁身自好,他长这么大身边也没有通房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