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地一声,平添几分阴暗。
“他对你好么?”
女人突然问道,似是有些不解为什么夏生对王岳如此忠心。
夏生艰难地睁开另一只眼,“自然。”
“但是不应该啊,你十岁那年,你远方的小姨听说了你的踪迹来京城寻你,谁料刚刚进王府就被人推进了井里。”
“那时候天寒地冻,王岳将她从井里捞出来,只跟你说她得了重病,不治而亡。”
“其实王岳对你也不错,就是算计太多。”
她淡淡说了两句,也不在乎他信不信,径直转身走了。
出了密室,便将所有人都撤走了。
而夏生,并没有察觉到屋外的动作。
他只是在期盼着,期盼着义父能来救他,毕竟他从小就对他很好,除了严苛一些,什么错处都没有。
昏黄的烛光越发黯淡,不知知道过了多久,大门被推开。
他下意识抬头,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梁越——”
这是他的贴身暗卫,一定是来救他的!
那人走路声半丝也无,推门而入后
梁越废了千方百计闯入昭狱,可不是为了救他的,手中的刀锋微微露出寒芒,夏生瞳孔放大,失声道“你要干什么——”
“少爷,要怪就怪老爷吧!”
梁越闭住眼睛,狠狠向前一刺,夏生也下意识闭眼,但预料中的痛苦没有传来,梁越的刀被谢瑜卷落。
白皙的手掌轻轻捏上黑衣刺客的头骨,骨裂的声音霎时传来,一些不知名的液体顿时溅上了夏生的脸。
随即,那道摊在地面上的尸体便被软趴趴地拖了出去。
“为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利益相较,你已经是个弃子了。”
谢瑜淡淡说着,但夏生已经明白了所有。
今天是一场局,是这个女人专门为了让他开口而设的局。
“我说。”
两边的锦衣卫将他放下来,发现男人的眸中只有心灰意冷的光泽,触目惊心。
“非常好,夏侍郎,你将会非常感激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
“因为你会亲眼看着王岳,被人挫骨扬灰。”
女人的面色很冷,像一头鹰隼,已经瞄准了猎物。
本是过年的日子,太子府上一大早就挂起了崭新的红灯笼,荣妈和刘妈几个唯一的老婆子给几位主子都送去了腊八粥。
府内大扫除的大扫除,贴春联的贴春联,放鞭炮的放鞭炮,很喜庆。
祁良夜一大早就进宫向父皇母后拜年,因着晚上还要吃年夜饭,所以只去了半个时辰便回来了。
恰好碰上了刚刚审讯完的谢瑜。
女人向他侧身行礼,两人就像陌生人一般。或者说,这才是君臣。
内心涌起一股躁动不安的情绪。
男人极力平复,平静着脸与她擦肩而过。
谢瑜微微皱眉,停下脚步,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不解。
他生气了?算了,今天大年三十,无所谓。
虽然夏生提供了大部分证据,但还是需要进行甄别和勘探,谢瑜满心满眼都是快点解决王岳的事情,自然忽略了过年的气氛。
谢如意和谢阿宝这两天一直在寻找苗疆少主的踪迹,两人将京城能藏人的地方全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他的身影。
反而接连传来不好的消息。
“上到大理寺詹事府,下到翰林修撰,几乎能波及的人全都死了。”
谢瑜眸子化为利剑霎时瞅向两人,将谢阿宝看了个心惊肉跳,女人冷声道
“说清楚——”
“主子恕罪,我二人几乎找遍了全京城,却也没找到那人。”
京城人口上上下下十几万,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谢瑜没给二人甩脸色,反而问道
“李阿茹什么时候到?”
祁良夜同她说这两天,但她有些着急,总感觉本在掌握之中的事情又再次脱离了控制。
谢阿宝缓缓摇头,“不知,圣女一直未传过信。”
苗疆养蛊的法子极其阴毒,每培养一代圣女苗疆全族都要耗尽心力,更何况如今族中内斗,圣女那边出了什么事也尚未可知。
谢瑜有些焦躁地皱起眉。
她书房的格局和正院一样,透过支摘窗就能看见院门处的动静。
此时天色一黑,虽然奴仆都给院子里点上了大红灯笼,但谢瑜却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罢了,下去歇着吧。”
赶走两人,谢瑜开始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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