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了人——这么多人。”
女人带着哭腔颤抖地说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谢瑜不禁静默,杀人真的需要偿命么?那她和祁良夜又算什么呢?许久之前死去的孙若薇,那些在任务中无辜牺牲的人又算什么呢?
她心口一滞,只能劝道“节哀。”
随即安静地坐在院子里,陪着她。
李阿茹留下这个孩子,权当寄托和思念,但在谢瑜的眼里,不过是又一份感情的枷锁而已。
她不禁扪心自问,如果真的和祁良夜在一起,他们又能为对方付出到什么程度呢?
或许这就是杀死我,爱上我吧。
于是,无形之中,谢瑜再一次否定了那道凤诏,祁良夜的困难更是加上一层。
随着京城中的风波逐渐平息,祁良夜开始着手科举改革一事。
世家的利益被触动,朝中一片弹劾不满之声,谢瑜也久违地穿上了自己的紫色女将朝服,上朝那一日,祁良夜特意在门口等她。
“父皇已经写好了诏书。”
上了马车之后,男人饮了一杯茶,对她说道。
“何时传位?”
“解决王岳之后。”
皇帝的意思是趁自己的身体还能动弹一年,在保障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出去带着几个侍卫游行,但如今王岳不除,他也是心中惊惧万分,只能先写好诏书,以备不时之需。
“那臣就先恭祝太子殿下了。”
她略微颔首,在车内向他作揖。
祁良夜顺着她的手,直直探到女人被朝服修饰的腰间,大掌箍在上面,让女人被迫靠近自己。
谢瑜顾忌车外还有侍从,只敢依着他将身子微微前倾,“拿什么恭祝?”
她面色微变,却没吱声。
祁良夜轻笑一声,“不逗你了。”
随即松开她,让她松了口气。
朱红色的宫门近在眼前,太子的马车与其他老臣碰在一起,谢瑜依依见过礼后,便距离祁良夜有一段距离,默契地将自己推入官宦圈子里。
与各位官员相交,这是迟早的事情。
“谢大人真是青年才俊,巾帼不让须眉,上次王府的事情,还要多谢您了。”
“哪里哪里,不过是作为臣子,帮助同僚的本分罢了。”
“谢大人今年可有婚配?”
“哎呀,我家中还有不成器的儿子,想向您引荐一番”
“听说平州水患的案子也是您帮助太子殿下彻查的,您小小年纪,真是□□若神啊”
“我家中也有一位小儿子,与您年龄相近,相比您二人会更有共同话语一些。”
祁良夜回头时,就见一众老臣左右围在她身前,将她簇拥起,隔远看去,黑压压中透着一点白。
女人对于询问婚事的一概拒绝,对于查案的事情也只是略微攀谈一二,这么一看,竟然谁都能唠上一两句。
祁良夜见她八面玲珑,心中有些生气,暗道有这个精力怎么不和我多说几句话?
终于上了朝,女人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排列在群臣的队伍中,向最前方身穿蟒纹黑袍的男人看了去。
双眸相对,女人扑通扑通着心跳再次低下了头。
“陛下驾到——”
太监纤细的嗓音瞬间穿透整个大殿,只见一道穿着黑色龙袍的中年男人负着双手慢慢进殿,谢瑜适时宜地跟着下跪。
“诸卿平身吧。”
他微微咳嗽了两声,眼光发亮,视线落在王岳的头顶上时,脚步便不自觉慢了下来。
谢瑜将头微微抬起,就看见那微顿的步伐,而王岳则是呼吸微微一滞。
起身时,照例地禀报事务,折腾一番,就是过了半个时辰。
因为大多数官员都是刚刚提拔上来的,有些对于公事不能够把握的便会上奏询问,皇帝不搭理这些人,所有有问题的折子他只有一句话。
“吾儿代朕处理。”
“儿臣遵旨。”
快下朝时,许多官员都不禁起了心思。
皇帝陛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退位?但是也不应该啊,毕竟皇帝陛下正值壮年,再器重太子也不应该做到如此地步。
外界并不知道皇帝的身体,也不清楚皇帝的意愿。稀里糊涂退了朝,谢瑜却是被点名单独留下了。
她额头一紧,只能镇定地来到了养心殿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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