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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长公主殿下——”
“起吧。”
一众人行礼时,长公主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凝在那道紫黑色的人影上,她微微提起裙摆,走上了主位。
“谢长公主殿下——”
浩浩荡荡行完礼,长公主应付了几句,宴席就正式开始。
谢瑜对迎春宴的规矩略有耳闻,她酒量尚可,应付这群女眷和达官贵人应当没什么问题。
“谢大人,可会行酒令?”
今日的宴席用的依旧是当日流水宴的场地,只不过都换成了长桌,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摆着相应的吃食,侍女每隔几步便听命站立。
现下大厅上人家小公子正在攒着活动,“今日来的都是贵客,诸位光是坐着也没什么意思!”
“任二!你又作什么妖?”
“哎呦喂,老弟你可怪煞我了。”
任家小公子当即作一脸苦相,向那人又是作揖,又是使眉弄眼,惹得一旁的贵女夫人花枝乱颤,连连笑出了声。
谢瑜身边坐着的是刚才李家的小姐李悠然,现下正努力和谢瑜攀谈着。
“要看是什么样式的了,我们塞北是拍七,凡七的倍数都要拍桌,”
她一般只和亲近的人喝酒,都是边聊天边喝酒,像这种宴会很少露面,所以对行酒令也不是特别熟悉。
李悠然用袖子掩面一笑,“都是一样的道理,就看这任二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谢瑜不以为然地点点头,反正喝酒就完了。
她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酒杯,这时任二正端着酒往女宾席这边来了。
“哎呀,我们的谢大人——”
他突然一拍大腿,弯腰屈膝就到了谢瑜的面前,厅上又是一群哄笑。
“看他又要去招惹谁?”
“这任二真是招笑,长着一张清秀的脸,偏生性子作怪。”
“哎呦,柴家的小妮子,你莫不是看上他了!”
“你你讨厌!哼,我不理你了!”
又是一阵哄笑,任二又是叹气,“在下自知魅力逼人,但实在消受不起诸位的爱戴啊~”
长公主正在一旁招待几位世家命妇,闻言笑骂道“你个泼猴,等过两年本宫定是要亲自为你指一门婚事,好好收拾收拾你!”
“哎呦,我的娘娘哎,您可万万不能这般对我!”
一时之间,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
任二这才回身又向谢瑜作揖道,“谢大人,鄙人才学梳浅,如今终于能和您攀谈一二了!”
谢瑜没办法只得起身,也端起一杯酒,与他略一碰杯,“任小公子言重了。”
这下任谁都能看出谢瑜性子庄重,对任二这跳脱的行径消受不起,李悠然只好在一旁打趣,
“任二,你这是看我们谢大人貌美,端酒的手都不稳了呀。”
众人顺着她的话音瞅去,却见任二端着酒的手却实微抖,都哄笑了起来。
任二尴尬地说道“好姐姐,咱们谢大人一身气势高深,咱这也是冒着被厌烦才前来结交,心中自然是怕的。”
李悠然当即又翻了个白眼,“孟浪,我可比你小一岁呢。”
“那好妹妹?!”
厅中又叫嚣了起来,“任二,何时还认了个妹妹呀!”
李悠然脸颊通红,生气扭头顾自坐下了。
谢瑜笑了两声,“任公子的心意我收了,只是还要同悠然好生赔罪才是。”
任二尴尬地咳了一声,手中却还是不见稳,干脆将酒杯对准李悠然,一饮而尽。
谢瑜只觉有趣,对着悠然说道“这可是向你赔罪了。”
“哼。”
悠然眉目一挑,也回敬了回去,此事才算做结。
厅中正有奴仆在厅中分发着吃食,一桌一份,此时两个白面婢子的托盘上端着酒徐徐向厅中央走来,任二敬完酒正要回身,“啪——”
酒水倾泄,衣裳顿时被沾湿了。
悠然下意识惊呼一声。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那端酒的奴婢登时跪倒在地,不断磕头求饶。任二被洒了一身,兴致不好,但却没说什么,挥挥手道
“下次注意点,下去吧。”
“谢谢大人。”
小事故被诸多人看在眼里,任二有些烦躁地回到后室换衣裳,悠然看着红地毯上的水渍,微微一笑。
“这个任二,倒也还算心善。”
正常的主家,这时候丫鬟已经被拖出去杖毙了。
那两个丫鬟则是战战兢兢地给谢瑜和李悠然二人上了新酒,随即略微福身,就退了下去。
“好姐姐,你我还是快些饮酒吧,今朝有酒今朝醉!”
两人对碰一下,便默契地喝起了酒,偶尔谈论京城实事,哪里那处的八卦,上及天文,下至地理,谢瑜的知识储备极为丰富,大多数都是她在说,悠然在听。
两人位置要偏宴席的北侧,南端男宾要多一些,有不少唐突之人已经揽上了舞女的腰肢打算一亲芳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