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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安营扎寨。
众人聚拢在火堆前烤着火,火星不时四处迸溅,谢容若在众人身前身后撒上驱虫的草药,这才坐了下来。
“夜里凉,大家多点几处火,聚着睡。”
谢瑜伸出手掌,在火舌前烤了又烤。
“四月底,匈奴就要起兵了。”
她神情冷峻,火光映着她的侧脸,将地面上的影子拉长。
谢如意和谢阿宝不禁看着她,也思索了起来。
“我们得在匈奴出兵前,把前面那群人抓在手里。”
“等过了望川谷,联络驿站的人堵住阳山的毒瘴口,就擒住他们。”
荒漠的夜间不安全,众人窝在一个风干了许久的大石头后面烤火而睡。赶路的时间是漫长而无聊的,时间一晃而过,此时已临近阳山。
塔汗格一声口哨,一只雄鹰顷刻间就飞出天际,匈奴众人看着那只鹰的身影,目光深沉。
温都尔格“如果不出意外,王岳安排的缺口还在毒瘴处,我们只要原路返还就可以。”
塔汗格“但是谢瑜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那就甩掉她们。”
男人面色一冷。
军师插嘴道“王岳并不知道我们进入了中原,他原先安排的那些人不一定还在。”
塞北对匈奴人和胡族人进行了极为严密的排查,若是谢家抓到了王岳在塞北安插的人,只怕他们此行危矣。
温都尔格却是一笑,古铜色的皮肤和深邃的眉眼透露出草原人民独有的风情,“我们死不了,谢瑜可不会白白错过一个不战而胜的机会。”
军师皱眉,不理解他这话是何意。
温都尔格回身看着远方的细小人影,两伙人马始终隔着一二里地的距离,这些天如同监视般的跟随早就让他起了疑心。
“大王子,您在想什么?”军事问道。
“我在想,谢瑜只怕早就察觉了我们的身份。”
此言一出,塔汗格也惊了一惊。
“她是想拿我们当人质,介时匈奴出兵,我们就是匈奴战败最大的污点。”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三人匈奴语交流的很快,声音压得也很低,没有引起手下人的注意。
“匈奴本就是狗急跳墙,父王不愿意向启朝求援,就想着用人命换回脸面。”
塔汗格和军师俱是沉默,不再开口。
大王子说的话的确是事实,这么多年,匈奴虽然没有向启朝俯首称臣,但衰微的国力已经不能让他们向以往一样骄傲。
“长生天忘记了我们。”
草原的水土全靠天,但匈奴,就连雪季,都未降下雪水,干旱如此,勇士们除了抢夺物资别无他法。
军师眸子微微湿润,多年在匈奴被风沙吹得满是沟渠的脸上露出失落,温都尔格摇摇头,“大军师,我们或许应该想想,父王的执政理念太过落后了。”
阿木尔汗所带领的部落是匈奴全境武力最强盛的部落,这么些年,阿木尔汗东征西讨,但在温都尔格看来,最应该做的就是统一。
偏偏父王没有做。
没有统一,就没有权力的统一执行,就永远做不到像大启朝一样的资源调配。
男人眸色深了深,他说道“这一场战争,未必不是坏事。”
自古以来,权力的更迭就必须流血流汗,但如果结果是好的,这些血汗就不算白白牺牲。而匈奴的复兴,或许就在这苦难中重现了。
军师听懂他话里的深意,眸子不自觉闭了闭。
车辕吱嘎吱嘎转动,迎面的风好似更加猛烈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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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柳的小腿骨被打断,根本不敢乱动,她双眼死死瞪着对面看书的敏春,恨不得在他身上扒层皮下来。
“你看我干什么?”
敏春瞪了她一眼,梅柳的眼睛又变大一圈,狠狠瞪了回去。
“我疼!”
点住穴道只是让她全身失去知觉,让她一时半会儿不能乱动,但说话还是可以的。
“疼就对了,活该。”
男人慢条斯理地放下书,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你说你好端端在苗疆待着干什么,偏要来京城,”
梅柳只知道他是青墓的人,但是现在这么一看,好像是背后有人指使?
梅柳的确傻,但是没傻到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当下她就骂道“你们青墓怎的还绑架良民?你们做的这些勾当外人知道么?!我若是能活着出去,一定回苗疆带人杀了你。”
敏春见她还梗着脖子,当下觉得此人真是蠢得可爱,唇角一翘,悠悠说道
“梅姑娘啊,你怎么出门,连我们青墓是谁的人都不知道啊。唉”
他叹一口气,梅柳微怔“红尘客栈......”
她总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但当时细问被他糊弄了过去,此时再去思考,她突然灵机一动,喝到
“谢瑜!”
敏春这才放下茶杯,走到床边,掀开她艳红的裙角,摸了摸刚才断骨处,梅柳被他捏到痛处,顿时闷哼一声。
“我们也没什么恶意,只是听说你要找太子殿下报仇?”
“废话,他杀了李宜春。”
谢瑜是青江桃姬,那恐怖的战斗力让人望而生畏,梅柳虽然想为李宜春报仇,却也不想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