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两人一同回应。
苑自东一束乌莹莹的长发,未带发冠,只用一条墨色的丝带别与脑后,走路间,随风飘扬,到也是丰神俊朗,他说道“对了,一会令妹能出来一起聚聚么?”
“当然,‘损之’是大家都极为相熟的了,小妹也没什么可说,今日这宴会,权当大家一起聚聚就好。”
苑自东点点头,望着不甚明亮的天空,似有惋惜道“嗯,听说损之与令妹喜结良缘,倒是让我既感意外,又觉理当如此了,要说损之也是才华横溢之人,这入赘之事……”
卢仲林则呵呵一笑道“乐明啊乐明,倒没发现,你这厮还多愁善感的,损之一直在我二叔家过日,乃我二叔养子,与小妹大喜前,我卢家也未曾亏待过损之,这大喜之后,喜上加喜,更是不会有什么委屈他之事了,哪来的什么可惜之说?我看啊,你这厮就是吃不着葡萄,才会嫌弃葡萄酸涩……”
“哈哈,倒被卢兄发现了,我可是惦记‘素文’好久了……”
卢仲林也不恼怒,看着苑自东,眼睛好像忽然明亮起来一般,摇头晃脑道“嗯,我也觉得乐明兄不错,比损之更好,这婚事还没完成,尚有转机,不如愚兄找小妹说说,兴许咱们两家就成为了通家之好呢?只要乐明不在意这赘婿的身份,万事好说。”
卢公子说完,还向刘申微微一笑,仿佛是很欣赏苑自东的提议一般,双眸格外的澄澈如水。
刘申站在一旁,大多还是听着两人言语,他对之前的事,如今已彻底淡忘,不过这几天在几次聚会中,倒也有接触今日的新郎官和新娘子,这两人本就是类似于表哥表妹的关系,新郎叫做应仕显,字损之,大概有二十一二岁,是卢仲林叔叔的养子,而新娘叫做卢素文,就是卢仲林的妹妹了。
两人虽不说在同一个屋檐之下生活,但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苑自东面色一僵,赶紧说他如何如何,是不能入赘的芸芸,三人就这么边走边聊天,往着院内而行。
与刘申家占地广阔的府邸不同,卢仲林公子家的宅子不算太大,但也能算是不错的富裕家庭,尤其院子内的各地,种着不少的竹子,虽然没有大的假山园林,大门影壁处到内里,也有一条长长的廊道。
廊道两侧是静谧的竹林,漫步于其中,看着亭亭玉立,枝叶尚未凋零,仍显墨绿的翠竹,使人优雅恬阔,神清气爽。
廊道尽头的一侧,是一池略微宽阔的池塘,时光如水中,已成金黄或枯萎的树叶,在瑟瑟的微风中,纷纷扬扬飘落下来,落在附近地上,也落在这个池塘之中,为准备过冬的池塘表面,渲染上了金黄的颜色。
小小的池塘是如此安静,甚至有点儿寂寥,唯有几只不大的小鱼,在池水中游弋,不时的探出个头儿来,在水面吹个泡泡,让表面泛起一点点水花,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卢仲林带着两人走在院落内,速度倒是不快,偶有三三两两的侍女和仕子穿行,与他们打上一声招呼,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在这竹林廊亭之中,仿佛从梦境中走来的样子,带着些许凉意的微风吹拂,彩扇飘逸,若仙若灵,丝丝清冷的乐声传入耳畔,倒将这幽雅的竹林池塘,绘成了不可多得的仙境水墨画一样。
府邸虽然不大,前前后后却打理得井井有条,充满了书香门第的意境,有一种让人觉得很踏实的底蕴。
这也难怪,因为卢仲林家虽然没有刘氏府邸宽阔,可要说这关系背景和财富,却是吓死个人。
卢氏曾经名列“四大家族”之二,其家族实力和能力,自然不消多说,如今乱世,不显山不露水,却是河北道内,文武百官,将相王侯,均有其门下客。
乃是河北道的超级门阀,卢氏家族之大,上述能到秦汉时期,‘范阳’卢氏在秦始皇时,就有大名鼎鼎的五经博士卢熬,天文博士卢生等等,到了汉朝更是出现了无数儒宗的大佬,比如大儒卢植,就算是在大隋和盛唐,也是著名的大家族。
范阳城是幽州城旁边的军事城市,也叫‘卢龙’,一直都是边军驻扎地,为的是镇压或阻止北方的游牧民族,曾有“自古幽燕无双地,天下范阳第一州”的说法,最早,卢氏其实源自姜姓,由于常年在卢龙范阳城居住,慢慢才常以范阳卢氏自居,倒得现在,早已姓‘卢’无数年了,他们祖辈的封地便是范阳城。
卢氏的家族如今依然在范阳城,卢仲林这支卢氏,乃是范阳卢氏的旁支亲属,在幽州城内帮本家做事,类似的卢家旁支,无论是幽州城,还是其他各个城,都还是有不少的。
所以卢仲林才一直都是圈子内,几名同窗好友,老大哥般的存在,当然,这也与其性格本身有一些关系,卢仲林的父亲中年因病过世,他自幼便没了父亲,与家中的家长爷爷生活,虽说不用管理什么生活、生意之事,但小小年纪,却也承担起了家族中,男子的责任,抚养妹妹长大,可以说又当爹又当娘了,大抵是因为这种环境,这种境况,才造就出他处事不惊,稳重敢当的性格吧。
这些,是刘申与其几次接触后,有的一些大致判断,至于准不准,就不得而知了。
<sript><sript>
<sript><sri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