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安排,最大程度的降低了燕州军的兵卒,会因代州那边有异心的人的偷袭而可能造成的损失。
可……
如果燕州军毫无损伤,那反而没有足够的“底气”去做接下来的事了。
所以,穆宁戈作为燕州军的主帅,才做了故意让裴原烨伤了自己两下的决定。
燕州军主帅受伤,燕州军“有损”,一来更加体现出燕州军此前对代州大营那边众人不设防亲近的真实性,二来也是立住了“苦主”或者说“受害者”的角色,更方便在接下来的事里面占据主动地位。
张大力扶着穆宁戈坐下,顺手接过了穆宁戈手中的双锤放到一旁,皱紧着眉头对穆宁戈道“将军,您这伤口已耽误好一会儿了,我知道您已事先备了金疮药了,但是还是小心些得好。咱们随行的军医大都跟着军师去那边儿了,可留下的这俩处理外伤都是好手,要不我这就帮您把人叫来给您看看伤口什么的……”
“不用了。”穆宁戈干脆拒绝“伤势不严重,只是最初流血多了点儿看着吓人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军医过来了,我自己包一下就是了。”
张大力一脸不赞同“那怎么行?您这又伤了左手又伤了右腰的,用哪边儿都不方便啊,还是……”
“不用,你也说了这伤是我……所以我有分寸,都不重,小口子罢了。”
“将军……”
“好了!”穆宁戈瞪了一眼张大力“咱们以前上战场,我还不是武卫将军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受过伤。还记得那次剿匪叫那领头的砍在肩上血溅了一脸,都只是跟军医讨了草药便罢了。怎么?我当了这武卫将军了,还比以前娇柔了不成?”
张大力挠了挠头“那……那不一样,您……”毕竟已经是将军了。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穆宁戈道“我做普通兵卒时能受的伤能吃的苦,当了将军之后一样可以。”
张大力张了张嘴,叹了口气知道劝不下去了。
只是在这种劝不动的无力感之后,还升起了一股子感动和骄傲。
他张大力是个没读过书的粗人,并不懂说什么漂亮话,也不像军师那样懂得那么多,但是他却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眼光,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跟错人。他的将军,从来没有变过,一直是那个值得他敬佩和追随的铁骨汉子。
穆宁戈一边自己取出金疮药一边对张大力说“按咱们先前说的,这两日内除了迎击外敌相关事宜,不与隔壁多交流,尤其是要见我的,一律挡了。给军师他们送信的人已经出发了吧?有消息随时来报。”
“是,将军,我已经让三个动作麻利机灵的翻山去找军师,告诉他时机已到可以过来了。”
“嗯,那就好,其他的事,你去再看着点儿吧。”
“是,将军。”
穆宁戈手里拿着金疮药瓶一抬眼“怎么还不走?”
张大力想了想“要不,将军,我帮您上药包扎?”
穆宁戈“……”
张大力嘿嘿一笑“那什么,以前这种事您都是只让小鸿兄弟干,我知道我不如他心细手轻,但这不是……他不在嘛!”
穆宁戈深吸一口气“……不用。”
张大力还想挣扎“将军,我那处理伤口也是很熟练的,真的!不会比小鸿兄弟差多少的,您相信我!”
穆宁戈“……张大力。”
张大力“哎!”
穆宁戈“出去,还有,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包括你。”
张大力有点儿委屈有点儿失望地“哦”了一声后,垂着头走了出去。
穆宁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仔细听了听帐外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略略放松了一点儿,就着先前就被人准备好了送进来的清水水盆,轻轻地解开了上衣,露出了右侧腰腹的伤口。
衣襟并未大敞,只是略略松散,隐约能瞧见——
紧实的裹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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