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也就是从那时起,江川变得神经兮兮,一个可怜的人,心里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脑袋里有两股意识在扭打,使得他的行为像地震中滑落的残垣。
江川的状态越来越差,似乎已经很难正常工作了。
江川离开了公司,离开了可以看到自己心仪女生的位置。
心,像割破皮撒上盐一般,痛。
那天,阳光爽朗得像个小孩,在空气中开口唱着温暖的歌,一首满是笑意的葬歌。
江川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办理了离职手续。
他的心情很复杂,但不陌生,像几年前离开故乡时,那种不舍和留恋。
三年前,他不知道,有个女孩会住进他心里。
他回到座位上,边收拾着东西,边对周边的同事小声地告别。
他不敢再看紫月,更不敢去和她道别。
他们之间,不需要这些虚假的礼节。
他喜欢她,她不喜欢他,他哑巴热情,她无视冷漠,很真实。
江川悄悄地走出了办公室,在门口的墙上,顺走了一张职工照片。
照片上,一个女孩,披着长发,笑得很甜,仿佛有悦耳的声音从照片里传出来。
回到住处,他着手收拾行李,打算连夜离开。
现在快接近晚上七点,再过两个小时,搬家公司的车辆就要到了,他需要赶在九点之前,把该整理打包的行李、物品装好。
不一会儿,房间里凌乱地堆放着大包、小包和各式各样的日常物品,灰尘在灯光下沸沸扬扬,使得江川一个劲地打喷嚏。
他将门打开,一阵阵初夏的夜风缓缓地灌进这间不到三十多平的房间,还带着些许夕阳的余温,天也开始变得昏暗了。
江川贴靠着窗户的墙坐下,望着这满地的物品,好多回忆像脱缰的马群,涌现在眼前。
刚好手边有只剃须刀片,不知从哪里掉落了出来,他拿在手里把玩着,眼睛望向了那只粉色的透壶,眼前浮现了三年前在太湖边吃大闸蟹的那次团建。
两辆54座的大巴车,浩浩荡荡地在晚秋凉中透暖的风中前行,来到了太湖边,几十号人进入一家主打阳澄湖大闸蟹的农家乐。江川刚下车,便东张西望,目光在找寻着什么,像是走散了的小孩,焦急爬满了一脸。
他看到一袭黑色长裙的紫月了。脸上的焦急也随风飘散,两眼放出了光,直直地看着她。
秋风带着湖水独有的气味,撩动着美丽的裙角、好动的发丝和清脆悦耳的笑声。就这样,从大巴车牵出一队队的人,沿着湖边小路,绕着农家乐周围,闲逛起来。
湖边有一丛丛枯黄的芦苇,一人多高,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各处,时有小船探出头来,像是在和这群陌生的朋友打招呼。
水面常有圆形波纹若隐若现地在不算猛烈的阳光下晕开,可以清晰地看到,底下总有一条活泼调皮的小鱼害羞地躲开,留下这涟漪,是它们真诚的问候。
在这有阳光、芦苇、小鱼和秋风的湖边,江川感受到了一种说不清的舒心。因为这些都为他呈现了一幅有紫月身影的画卷,而它们是最美丽也是最卖力的配角。
江川看着远处,紫月手挽着一旁的女伴,沿着湖边散步。阳光携手微风为紫月的发梢做仔细的特写,仿佛风和光都被吸引在飞扬的秀发上,不舍离去,和江川的目光一样。
紫月时不时地抬起手,往后梳理着飘起的头发,每每这种时刻,总是最迷人的。阳光钻进指缝,染透了如脂如玉的手指,泛出粉色的荧光。江川对紫月的喜欢已经融进这湖光秋阳里,围绕在她身边,从未离去。
临近中午,一大群人,分流进了七八个包厢,陆陆续续坐定。一般同一组的人坐在一桌,只有个别人数不齐的才有其他组的人补齐。而江川和紫月不在一组,他并不期待能和紫月坐到一桌,哪怕他很想看到紫月。他找到了自己组的人,便在剩余的四个座位中挑了一个座位坐下,还剩三个空位。
“诶诶,安安、丹阳、紫月,这边刚好有三个位置,你们仨就坐这一桌吧。”大领导在江川所在的包厢门口冲着外面喊到。
只见,三位女生依次坐到了江川旁边的三个空位上,江川的左边,是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