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安子得意地笑了,罗墨脸上风云突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刘苏悠悠又发话了“焦安子,不要笑得那么猥琐!你怎么一点儿主人的姿态都没有?还要来一副碗筷,还有张大雷,喊他收拾家伙,准备吃饭,下午他还要上班呢。”
罗墨听出话外之音,似乎收到了警告,仿佛现在才认识到,语言具有杀伤力是因为人有杀伤力,眉眼一沉,钻了空子,喉结快速的滚动了两下,问“悠悠,怎么?张大雷在你家搭伙吃饭?”
张大雷已经从隔壁房间走出来了,拿着自己的碗筷,嗫嚅着“我,我租刘苏悠悠的房子,借用她家厨具烧饭。”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弥漫开来,刘苏悠悠感觉到了,突然产生厌恶,不得不做出解释“这一阵子,我们在一起修改服装,昨天晚上,我们三个人还忙到深夜12点。”
罗墨马上找到话题了,把碗筷拿到饭桌上,然后说“要干一番事业,不能依靠小团体的力量,为什么不能发动群众呢?”
“我们就是群众,还等待着领导发动哩,叫我们发动谁?”焦安子听不惯装腔作势的训话,故意反问。
“我看到你们用废料做的短裤了,两三个人怎么行?不能形成规模生产,这样就没有生产力。”罗墨毫不客气,在上方坐下,继续摆着训人的架势,“相信群众,依靠群众,这是我们任何事业发展的基础。服装商场那么多的营业员,她们都是上半天班的,有的是时间,为什么不能把你们的裤子分给大家做呢?就像农村改革,分田到户一样,产量也上去了,也能让群众得到利益……”
“这也可以吗?”焦安子端着电饭煲出来,也不客气,先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坐在桌子边儿,等待着刘苏悠悠上菜,眼睛却望着罗墨,然后开始“揭老底”,“尊敬的领导,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您不会在实行钓鱼执法吧——”
“什么意思?”这句话把罗副总经理问懵了。
焦安子慢条斯理道“听说,就是张大军跟我们一起干活,都有人举报,领导都是追查了的。现在你让我们去发动营业员,这不是请君入瓮吗?说不定这是帮倒忙,让我们上当受骗,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呢。”
听到这个茬,罗墨浓眉皱起,严肃的问“听说?听谁说的?组织上找人谈话,你们怎么能够偷听?”
怎么上纲上线了?刘苏悠悠将西红柿蛋汤放上桌,自己盛了饭,坐下来,扫视了大家一眼,声明“我想说,还没有来得及,因为没有时间。”
焦安子满不在乎罗墨是刘苏悠悠的领导,又不是自己的领导,自己也不是服装公司的人,不怕官就怕管,怎么管到我的头上了?所以眼睛一翻,干脆说“你又不是伟人,全国人民都听你的吗?你又不是歌手,声音那么好听吗?没人特别听你的,你也不要怪刘苏悠悠。你要说给人家听了怎么办?”
身边的两个女孩子都能说会道,罗墨有些语塞,眼角肌肉颤动着,反问“我说给谁听了?我只对她一个人说的。”
“隔墙有耳,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们在这边说话,不能让人家把耳朵堵起来吧,张大雷就在隔壁,他就听到了。也不是成心听你的,你有说的自由,人家就有听的自由,听到了又怎么样?你还把他送到公安局去吗?”
张大雷盛了一碗饭,准备要端到自己房间吃的,刘苏悠悠做了个手势,四方桌的另一边儿还空着,示意让他坐下来。听到这话,吓得魂飞魄散我的姑奶奶呀,这才是针尖对麦芒,你们两个说你们的,怎么随随便便就把我出卖了呢?我不是躺着中枪了吗?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罗墨气急败坏了“岂有此理,你不是我的属下,张大雷,你却是服装公司下属单位的人,为什么传话,简直就是搬弄是非……”
装吧,你就装,怎么这么一副嘴脸呢?焦安子同情地看看悠悠——眼睛患了白内障吗?居然找了这么一个对象。不但没趣,而且可恶。以后日子怎么过啊?我美丽动人的妹子,难道就要把自己的终身交给这样一个人吗?
刘苏悠悠看出闺蜜的目光,轻轻嗓子,这才抬起头来“张大雷,你除了对焦安子说,没有对别人说吧?”
张大雷三魂掉了两魂半,说话都结巴了“我我,因为,说到我,我才说的,我们三个人,一起干事,告诉她,是提醒,要注意一点,不能给人家,落下话把子……”
“我们三个人,是个小集体,他们两个支持我,就是支持服装公司,也是支持我们的罗副总经理,”刘苏悠悠跟着话锋一转,“领导就是领导,想得周到,发动群众,给我们指出了一条光明大道,既然这么说,这是个人与集体都有好处的事情。你说得对,我们就照你的办吧。”
罗墨无话可说。
这么一说,主题就变了,大家都讨论起来。
如果只是剪裁的话,事情就轻松多了,焦安子说,不光是剪裁,还有后期的装饰,任务也不小。但是,一台缝纫机做不了多少,有更多的人做,那就能够大大加快进度。
“不仅我们三个人,柜台上还有两个营业员,都可以抽半天时间来帮我们,原料也齐全了,我也不需要到医院去了,焦安子也帮我,你爸爸妈妈到你店里去帮忙,你这几天就帮我吧。”<divid="er_ip"><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