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又好气又好笑,守什么空房?他今天晚上在这里住了,明天人家说起来,不知道自己到焦安子家里睡觉去了,不还是要产生误会吗。所以,干脆就今天把他打发。
席况觉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战,当老师的说一不二,学生都要听的。这个学生,现在翅膀硬了,根本就不请示汇报,自作主张,干脆利落地把他推到别人家去,忘记了师道尊严这一说吗?就是朋友,也没有这样毫无地位吧?
可是没办法,这姑娘独立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拿主张,以后,自己的话她是不是听?还要趁早让她收收性子,才开始正常接触,不要惹急了翻脸,现在就放她一马吧。
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悠悠赶紧说:“哎呀,不要生气嘛,今晚我到闺蜜家去,也就我们两个知道,别人不知道啊,明天他们来了,我还一个个解释吗?委屈你了,我以后再弥补好不好?”
“什么时候是以后?怎样弥补?”
她扯扯他的袖子,见他神情缓和下来,小眼睛熠熠生辉,心里有些发毛,赶紧拿了礼物,背上小包,跟着就要出门,扭回头来说:“你以后就知道了,不要明知故问。”
他叹了一口气,也站起来说开车送她。她马上就停住脚步,说不行,万一被焦安子看见了,不好。
“我和她又不是不认识,难道还见光死吗?”他实在想不通。
“不是的嘛。”悠悠还是有理由,“我们俩的关系还没有公布于众,真要碰见了,人家请你去,你去不去?”
“难道不能去吗?”
“我和她还有一些私房话,你现在的身份有些尴尬,以后再去好吗?”
席况被她说的没脾气了,只有说,家里没有水瓶,没有茶叶,没有热水壶,都需要买,反正要出门一趟的,为了避免碰见,只把她送到那个小区的外面,明天早上8:00,在小区的外面接。刘苏悠悠还是说不行,说万一焦安子送出来怎么办?让他还是在家里等。
悠悠拿了一把钥匙,带了礼品,席况开了车,按照闺蜜说的地址,一直到了小区门口。还没下车,电话就响了,是闺蜜着急的声音,问她怎么还没到?悠悠一看,不是在原来的地方,这个小区很大,就说已经到了小区门口了,东西南北怎么走?
“向东,向东,拐弯儿就向东,就能看见我的楼号了。”
听到闺蜜这么指点,悠悠打发走了席况,跟着就进门了。
一路走去,行人络绎不绝,走着走着,就见一个姑娘很惹眼,穿着大花的连衣裙,撑着一把小阳伞,戴着墨镜,袅袅落落,从里面往外面走,走个面对面,悠悠也不在意,还是往前面走。走了一阵,和她对面对的姑娘,擦身而过,又走到她身后来了。然后,加快了脚步,把小阳伞凑到她的头上。
突然一片阴凉,有点不明所以,回头一看,从鼻子和嘴看出来了,一把夺过身后的小洋伞。另一只手就去取她的墨镜。
这一下,那个姑娘原形毕露,哈哈大笑,一把抱住了她,差点把伞都甩掉了。
悠悠大惊失色:“真是让我大跌眼镜,想不到,你居然减肥成功,变成窈窕淑女了。”
“你不也变了吗?变得洋里洋气的,真的是海龟了!”
“打着小伞,戴着墨镜,怕晒黑了,又怕眼睛长皱纹了?这么全副武装的出去,真是时髦到顶了。”
“现在是秋老虎出没耶,我还要跑出来,不都是为了接你吗?早一点见到你,我们都能多说一阵话了。”焦安子举起小伞,罩着两个人,墨镜却收起来了,亲切地看着闺蜜,“亲爱的,你瘦了,我变漂亮你变丑,我们怎么不在一个频道上呢?”
“知道了,求偶期的鸟儿最爱美。”悠悠说得一本正经。
“呵呵,难怪,席况越来越漂亮了。”焦安子讪讪地说,马上转移话题,“已经给老爸老妈打招呼了,叫老爸赶紧关铺子回来,叫老妈给你烧点好吃的,今晚我们聚一聚聊一聊。”
到底是闺蜜,情同手足,分别一年,联系的比较少,现在见面,友谊的小船扬帆起航了,两个人肩并着肩走回去。
门敞开着,焦安子母亲倚门而望,焦急地等待着女儿的闺蜜。
“伯母——”悠悠一个大步扑过去,抱住焦母的脖子,大喊一声,跟着,无声地抽搐起来。
觉得肩膀上一凉,安子母亲低下头来,捧起她的脑袋,奇怪地问:“悠悠啊,见面是个大喜事,你怎么哭了?”
焦安子收了阳伞,进来把门关上,又开了空调,散散热气,对母亲说:“悠悠想你了呗,自从她妈妈出事以后,就没到我们家来过,这都一年多了”
“傻孩子,傻丫头,还好意思哭,我都没找你算账,你母亲过和我世,都没说一下,我们也没去送她一程,这是你这个女儿失职,你把我们不当你一家人是吗?”
悠悠的确心里难过,她与焦安子是闺蜜,现在她有母亲,而现在自己却没有母亲了。出事以后,再也没有到这里来过,因为他们家拆迁搬到郊区去了,自己也没有时间过去,可以说,一年多了,这才见到他们。也住进的新房,三室一厅,比过去也不知道好了多少。过去年年都到他们家来过年,以后的日子,母亲再也不能来了。
尤其是上大学的四年,两人睡上下铺,礼拜天回家,不是在焦家住,就是在刘家睡,哪家有什么好吃的,都要喊上另一个。当然,闺蜜父母双全,经济条件也更好些,悠悠到她家去的时间更长更多。安子妈妈也把悠悠当女儿看待。
悠悠的母亲会做缝纫,也会裁剪,所以给女儿做衣服,也经常给焦安子做,过年的新衣服更是少不了的,年夜饭总是在焦安子家里吃,还说两家合在一起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