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安子尽力摆开:“怎么就算开黄腔了,我是老老实实说的算了,不说了,说起来憋气。”
“父母的态度不重要,关键是你的男朋友,就是那个帅哥,帅得惨绝人寰的大夫,他的态度怎么样?”
被逼不过,焦安子只有回答:“他呀,打了不少电话了,说了几句谈崩了,懒得理睬他,现在,他也不打电话来了。可能,他爹他娘给他安排婚事了,他们已经拜天地入洞房,说不定暗结珠胎”
“胡说八道,孵小鸡也没这么快。”刘苏悠悠又好气,又好笑,“看起来,人家还是立场鲜明的,就你这个火爆脾气,不是理解万岁么?也要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可能,他的日子比你还难过。现在谁还要父母包办啊?他又不是墙头草,他又不是乖宝宝。”
“你对邱海明那么理解?你们是不是心心相通”见悠悠怒目圆瞪,焦安子赶紧扯开,“他怎么不是乖宝宝,他妈一招手,他就进房间去了,他哪里还顾我的心情呢?”
“是你先走,还是他先进房间的?”
“我把他车钥匙扔地上,然后我就跑了。”
“最后看见他的脸,还是看见他的背?”
“这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子弹都不长眼睛,判断你是逃兵,还是冲锋在前的战士,就看子弹打你的背还是打你的胸。”
“那个时候,我都气得晕头转向,也不知道,看的是他的后脑勺,还是他”
“还是他英俊的面庞?算了吧,你不要在这里纠结了,他给你打了电话,你跟他打电话了没有?我们这一生,能够遇见相知相爱的人,还真不容易呢。不要使性子,不要让眼前珍贵的人,变成了未来岁月里最美的回忆。”
焦安子心中一动,承认闺蜜说得有道理,但心中郁闷之气无法排解,强词夺理:“我干嘛要给他打电话?又不是我父母不理睬他,又不是我们家人见他像没看见一样?你不知道,他到我们家里来,我爸我妈都差点把他当菩萨。”
想也想得到,焦安子父母是如何对待上门女婿的,这又有了话题:“你父母那么虔诚,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女婿不再上门了,左邻右舍要看笑话吧,你对你父母怎么交代?”
焦安子顿时哑口无言。想想当时烧包,开车带他进小区的时候,恨不得昭告天下,引起了全小区的轰动,自己这么多日子的思念,还有父母敢怒不敢言,都为这件事着急,她沉不下心来,如果事情无法挽回,那是面子也没有了,里子也没有了,以后怎么见人?就是商城里那么多营业员,都要被他们看笑话呢。
那么多相亲对象,那么些大献殷勤的男人,哪一个能与邱海明相比呢?如果不把他抓住,就是把他往别的女人那边推,人生没有回头路,一语惊醒梦中人,不能拿婚姻大事开玩笑啊。
看着她复杂的眼神波光粼乱,刘苏悠悠知道闺蜜动心了,要搬个梯子给她下楼:“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嘛,大家总要聚一聚。我们都是朋友,你就打个电话给他,说明天晚上都到我的新房子里去,我要他参加。”
焦安子心服口不服:“是你请客,又不是我请客,要喊你喊,我不喊。从现在起,不对,就从上回开始,就是看到他爸他妈的那时候开始,我就不认得他了。”
这个家伙,就是山雀死在田埂上——只剩下嘴巴了。她的心事,还猜不出来吗?明明显显有意思,还摆个臭架子。现在人家不来电话了,又着急了。但是还不愿意放下身子,以为现在漂亮了是不是?以为现在在企业当官了是不是?也不说穿,坐她边上,拨了手机还开了功放:“邱医生好,在忙什么呢?”
“刘苏悠悠,你回来了是吧,现在要安居乐业了。”对方的口气很平淡,因为他知道,该到悠悠回国的时候了,也可能,最近爱情的创伤,让他有些心灰意冷。
“是的,我的房子拆迁了,席况卖了两幅画,赚了点钱,先借给我买房子,也帮我搬了家,已经住在里面了,大家到我新屋子里热闹一下。”
“你男朋友对你真好。”邱海明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你也是人家的男朋友,对人家怎么样?”刘苏悠悠趁机追问。
邱海明的语调马上提高了:“你是不是听她说什么了?我对她还不好吗,车子给她用,回来给她买了照相机,带她去见了我舅舅,还恭恭敬敬去见了她父母”
“你带她去见你父母了没有?”
“原来说,等过年的时候回去,没等那么长时间,我父母就来了,其实,也见到了,只是,只是”他说不下去了,此时正在上班,走到阳台上接的电话。心中一直焦躁,听到初恋的声音,更是觉得委屈,从20楼看下去,熙熙攘攘的人群,居然没有知音。眸子毫无焦距,写满了无措。
想想也伤心,一年多没见到父母,还来不及嘘寒问暖,双方连一句温存的话都没有,父母就匆匆走了。母亲还算是回娘家,连她的弟弟都没看,也没有在家乡多留一会儿。来一趟多不容易呀,都被自己搞得不痛快
可是怪谁呢?要怪焦安子吧?那玩笑是自己起的头,她只不过顺着我讲。要怪自己吧,只不过看女朋友心情紧张,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要怪父母吗?他们生气也有道理。要怪就怪那个女人,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她有爱的自由,我也有不爱她的自由,为什么要掺和到我们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