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亭急红脸,道“我到底是你们父亲!你们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受苦?”
这算哪门子的受苦?若是要她来做,定不会叫他如此好过!
嘴角的弧度慢慢压平,秦沅盯着韩亭,眼神阴冷。
有的吃、有的穿,还有人伺候着,这也算吃苦?
那他可真是没尝到真正的苦头。
秦清显然不欲与他多说,韩亭在韩家过不下去跟她有什么关系?他难道忘了,他所犯下的罪行,是足以让整个韩家灭族的!阿娘放他们一条生路,已是仁慈。韩亭还想奢求什么?
秦清不妨告诉他“早在之前,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毫无半点干系,三老爷若还有自知之明,日后就别再出现长公主府的附近,否则……”
警告之词,点到为止。
秦沅无声地启唇,在秦清看不见的角度,对韩亭露出一个笑。
这个笑容明明乖巧又柔软,怯弱且无害,但韩亭却像是被什么毒蛇盯上,后背陡然一凉!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一瞧,秦沅乖的不像话,偏偏唇瓣微动,说的分明是——
“杀了你哦。”
韩亭不可置信地指着她,“你、你!”
一个十岁大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秦清冷下脸,将娇小柔弱的秦沅挡在身后,“来人!”
周围的家仆围上来,抓住了韩亭和他的仆人,将他们往外拖,倘若他们敢叫嚷起来,正好叫百姓们都来看看这个畜生是怎么个厚颜无耻法,做了哪些事情后还有脸上门来求秦清救助!
韩亭自然不敢闹出动静,可让他就这样灰溜溜地走,他也是不情愿的,他在韩家的日子比长公主府的下人还要难过,这让享受过锦衣玉食,挥霍无度的他如何甘愿继续这样下去?
华安长公主只给了他一纸休书,让他沦为满盛京的笑柄,别说那些他买来的文玩字画、奇珍异宝,长公主府的一张纸一块墨,分毫都没让他带回韩家!
韩家人别提有多恨他了。
一想到回去又要承受韩泰的辱骂、侄儿侄女的冷眼,韩亭慌乱回头,总算找到一个能让秦清心软的由头。
“阿宁,阿宁!阿妗她不见了!她无缘无故,从韩家消失了!”
听到韩云韵的名字,秦沅的眼中瞬间浮现杀意!
阿妗,阿妗。
原本是骄矜的矜,只不过后来华安长公主觉得这个字不好,特意换了同音的字。
妗字取作小名意为文静优雅,饱含了一个母亲对小女儿的爱重。
秦沅有多恨韩云韵,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凭什么,占据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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