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车的车身不断地摩擦,火花四溅,看得韩远和侯三心惊肉跳,两人默契地同时踩下刹车,拉起手刹,牢牢握着方向盘,就像一对跳着芭蕾的情侣,四目相对,任由惯性的力量带着自己和对方前行旋转。
整个过程既短暂又漫长,时间不过短短13秒,却又像是经历了漫长的一生。
幸运的是,两车并没有撞在一起,擦出的火花也没有惹出祸事,车子终究是停了下来。
不幸的是,不论是豪华轿跑,还是破旧出租车,此时都已经满目疮痍,且车头直冒白烟,再也无法动弹。
韩远和侯三都长舒一口气,各自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在两人面对面缓缓走向对方的过程中,韩远已经想好了如何利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对方,这种情况他并非第一次处理,双方本来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只要大家心平气和地聊一聊,任何事情都能友好地协商解决,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侯三此刻虽然火冒三丈,但见对方处变不惊的神态,心中暗赞一句老江湖,也不甘示弱地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在离韩远还有两米左右的对方停下脚步,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见朱大长不知何时冲在了自己前面,挡在了两人中间。
韩远见朱大长走来,轻咳两声,嘴角微微上扬,正了正衣领,伸出右手,“兄弟,又见面啦……”
朱大长并没有要和韩远握手的意思,二话不说,挥起下车时从地上捡起的石头,面无表情地骤然砸在韩远的脑袋上。
韩远登时两眼发黑,摸了摸额头流下来的鲜血,眼睛瞪得如铜铃般,愤懑地吐出一句“龟儿子真没礼貌”,便沉沉栽倒下去。
侯三推开朱大长,看了看地上头破血流,昏死过去的韩远,又看向朱大长,吞咽了一下口水,“你做啥子?”
“先下手为强啊,”朱大长将手里的石头扔在一旁,拍拍手,“这还是三哥你教我的……”
“那也要看情况,人家刚刚明显是要跟咱们先礼后兵……”侯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家伙没有钥匙都能把出租车偷走,说明他和那个黄毛一样跟咱们是同行,a市本就是人家的地盘,按江湖规矩,我们要在这里办事必须跟人家打个招呼,你这么一搞,以后我们在a市不好立足啊……”
朱大长挠挠后脑勺,茫然道,“啊?那现在咋办,要不然我现在把他再弄醒……”
侯三见朱大长撸起袖管,俯下身子挥动手掌想要扇向韩远,立马制止道,“算啦,梁子都结下咯,你这会儿把他扇醒也没法再谈判……”
正在这时,侯三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微微皱眉,走到出租车后备箱,取出黑色手提袋,拉着朱大长“快走!这群人果然已经被警察盯上了,估计警察就是故意放他们在外面蹦跶,方便跟在后面来个一网打尽,这招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子熟得很!再不走,咱们就会被当成同伙逮起来,这袋子里的东西再被发现,那才叫黄泥巴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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