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轻不明所以,看着他眨巴眨巴眼,方淮胥提示她,“殿下只喝碧螺春。”
她又不知道裴延尧的怪癖,只得将茶杯撤走,打算另沏了一杯来。
“你从前并不这样。”裴延尧突然道。
方淮胥又单膝跪下,“属下知错。”
“起来吧。”裴延尧将手一抬,又评价一句,“倒能有人让你说话,实在稀奇,去吧。”
另一边,沈言轻在心里碎碎念着。
主要青藜院内,只有林知寒喝茶,她又只爱喝九曲红,这柜子里头各种名贵茶种倒有。但这些是由她来管,她也懒得去察看,都不知有些放了多久了。
好不容易找到罐碧螺春,沈言轻打开一瞧,放到鼻边闻了一闻,似乎有些受了潮,有些许几不可闻的霉味。
管他呢,沈言轻当即抓了把便泡了,想着这么点气味,哪能就闻得出来。
谁知待她将茶泡了,过去呈给裴延尧,他不过浅抿了一小口,当即摇摇头,将茶杯放回桌上,“撤下去。你平时也是这般敷衍你家小姐的吗?”
他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含有些质问的语气,倒像是恼了。
沈言轻自然听懂了,暗道他是狗鼻子还是狗嘴巴,忙不迭上前要去将茶端走,口中还讨着饶,“太子殿下恕罪,是奴婢的不是,奴婢这就撤走。”
她才将茶端在手中走出去两步,裴延尧却又唤住了她,“站住,我的话你还未回复,竟这般不懂礼数,莫非是你家小姐未曾调教过?”
这你可管不着,沈言轻心里暗道,只得转过身去低着头,装作十分害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