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嫣拿手指绕着自己的长发,笑得慵懒,“我如何得知?因为我见过师绛雪啊,你同她生得这般像,想让人认不出来都难。”
方淮胥心下一动,他幼时,街坊邻居便会常说他长得清秀,小一些的时候还将他当作女孩子来养,只因为他那时体弱多病。
他确实同他娘很像,他兄长倒是长相随了父亲。
阮嫣见他神情,又继续道“而这谱子,自然是你娘与我的,我曾向你娘学艺,你娘见我虔诚,所以给了我。”
“不可能。”方淮胥抬眼看她,“我娘的曲谱绝不会送与他人,她也从不收徒。”
阮嫣轻笑出声,似铃声般悦耳,“你可真是天真,我又没说你娘是收我为徒,只是我真诚地向她求学,她便给了我这谱子。”
方淮胥听到这里,已然是冷眼看她,“这两个曲谱,是我娘呕心沥血之作,她曾说过,绝不会送人,你莫要再骗我。”
说完,他当即站起身来,不知是否因为用力过猛,只觉头脑晕眩,险些摔倒在地,他努力地扶住旁边的桌子,堪堪站稳了,却仍是意识飘忽着。
“你究竟是谁?”
阮嫣站起身来,摸着旁边的花,低头轻嗅一下,露出一个诡异莫测的笑容来,“你猜。”
方淮胥晃了晃头,企图让意识回归,然而终究徒劳,摔至地上,晕了过去。
另一边,沈言轻幽幽醒转过来,只见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上回被绑架的记忆又回了来。
天呐,她这究竟是什么运气,怎么出来玩一回还能又被绑架。
她闭了闭眼,脖子后头还觉得有些痛,究竟是哪个天杀的,这么用力,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要还回去。
很快,房门便被打开了,光线瞬间投入进来,沈言轻才发现这是一个柴房。
进来的是个长脸中年男人,怎么看怎么眼熟。
等等,他不就是那个阮嫣弹琴时帮她说话的那个人吗,沈言轻定定地看向他。
“你是谁?为何绑我,我要去报官!”
那人却丝毫不慌,只道“你还想报官,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等等等等。”沈言轻忙出声打断他,“你杀我干嘛?”
男子被她这话有些弄蒙了,接着又冷笑道“杀你就杀你,哪还需要那么多理由。”
沈言轻忙嚷嚷着,“我只是想看看阮嫣姑娘有多美,有什么错!”
那人又愣了一愣,“你听到了不该听的,就是错。”
“屁!你杀了我,我相公会替我报仇的,他会将你千刀万剐!”
“你相公是谁?”
“阮嫣房间那个美男子啊!!!”
。。。。。。
男子沉默了,沈言轻因为是一时情急乱说的,也不禁沉默了。
沉默归沉默,在男子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手却可一直在忙着,拿着木柴最锋利的地方不住割着绳子。
过了一会儿,男子又掏出把刀来,“管你是谁,既然听到了不该听的,就把命留在吧。”
“救命啊!我什么都没听到啊!救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