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墨话音刚落,四下一阵风起,吹动山林树叶沙沙作响。
刘子晏顿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神情错愕,转头向四周望去。
鸦雀啼鸣,振翅惊飞之声一时间不绝于耳。
雾,仿佛一道帘幕,在二人面前骤然打开。
那一瞬间,两人只是觉得脚下土地微微颤抖,一种昏昏感觉席卷而来,又转瞬消散。
徐子墨抬头仰望,小声念叨“我们到了。”
刘子晏“哪到了?哪到了?这不”
徐子墨一把扯着刘子晏的肩膀“转过来!”
刘子晏急忙转过身,只见二人早已站立在蜀山主峰大殿前。
三清宫,巍峨伫立,气派威仪。
清徽掌门一脸慈祥温和地笑意,身后还有四殿长老,各手执拂尘法器,携一众小辈弟子迎接两人。
“师兄,你们回来了。”
徐子墨看到,这是当初追着他们打的一个弟子,还有几人,也都在这些弟子当中,脸上也是欢迎的喜悦。
“师兄这身打扮真英气。”
徐子墨眉梢弯下,抿嘴一笑。
徐子墨这一笑,是发自内心的笑,因为对于他来说,蜀山就是故乡一般亲切,平时虽然自己无时顾暇这些弟子的交际,但是心中对彼此的尊敬与关心却始终没有一分放下。
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
徐子墨跪地施礼,刘子晏也急忙跪下。
徐子墨“弟子拜见掌门与各位长老。”
刘子晏“啊,我也是。”
清徽掌门脸上盈盈笑意,弯腰扶起两人。
清徽子“先进大殿,褪去这凡间的俗气。”
说完,就带着几位长老和徐子墨二人向三清宫大殿走去。
众弟子也纷纷在大殿前盘膝而坐,手执经卷,虔诚诵读。
大殿内,徐子墨刘子晏跪拜在三清神像前,四位长老手执法器安坐在二人四周方位。
四位长老微合双目,轻声诵念经文,徐子墨顿时感觉一股清风拂面,荡平心中的尘埃。
清徽掌门取出三支香,静静地站在三清神像前,缓缓把香扎在香碗中。
清徽掌门拂尘一挥,香上升起三缕青烟,徐徐飘散。
清徽掌门缓缓向徐子墨走来,停在二人面前站立。
清徽掌门“孩子,我要你们二人帮我所寻之物,可曾带回来。”
徐子墨跪立在地,恭敬地回答。
徐子墨“掌门要弟子寻一盏灯,要价值连城。”
清徽掌门笑道“你可曾找到。”
徐子墨“弟子寻遍了平阳的花灯商铺,遍览琳琅。”
徐子墨“其中虽有价值万两黄金者,却也终不及一物万分之一的价值。”
清徽掌门“哦?你说说是哪一物。”
徐子墨“灯,晦暗中一亮,可使光明。”
徐子墨“即便是千年的暗室,只要有一盏灯,便可使之亮如白昼,给人以光明。”
徐子墨“所以灯的价值,就在它可以给黑夜里的人一缕光亮。”
清徽掌门轻抚白须,点了点头“嗯,不假。”
徐子墨“但是灯也有其自身的缺憾。”
清徽掌门“是吗?说说看。”
徐子墨“火把者,可燃半个时辰,仅此而已。”
徐子墨“油灯者,只要填充灯油,便可长久燃烧,却不禁风雨,一触即灭。”
徐子墨“灯笼者,竹笼宣纸覆盖其表,虽能经历一些吹打,却是朴素至极。”
徐子墨继续说道“花灯者,前三者集大成也,即可长久燃烧,又可经历风雨,还华贵绚烂至极,甚至遍布人间喜气,可谓之价值不菲,赛过万两黄金。”
徐子墨“但是,一盏花灯之亮,也不过一室之围,其最大者,却也仅仅可以照明三十步的街市而已。”
清徽掌门点了点头“不错,但是有没有比这四样还要优越的东西。”
徐子墨“有。”
清徽掌门“是太阳吗?”
徐子墨“不是。”
徐子墨“太阳东升西落,虽是至明,却也是至暗。”
徐子墨“今,弟子寻得一物。”
徐子墨“其长久,可至海枯石烂。其光亮,可照天下苍生。其坚韧,可抗天灾险恶。其价值,可兴国,可平世,可安天下黎民。”
徐子墨“这些,是普天之下任何一盏花灯所不能比拟的。”
清徽掌门微笑着点点头,仿佛猜到了徐子墨的答案。
清徽掌门“是什么。”